烟草香却好像已经被吸进胸腔,往血液经脉里扩散。
他染了这气味,便仿佛浸淫进一场情事里。
谢律倚靠树干懒散的站着,右手两指夹着烟尾,左手插在裤边袋里,两颊陷下去的时候红光会燃亮,眼神都迷离。
见林妄过来,吐了满嘴烟雾,捏着烟头勾了勾尾指,示意林妄走近。
烟草味瞬间散开,像蛊惑人心的迷魂香强硬的钻进林妄五脏六腑,谢律嘴角噙着笑,邪肆鬼魅像要吃掉他的妖怪。
林妄感觉自己如同迷途的羔羊,受了引诱,妄念美色。
“怎么跟着出来了?”谢律揽了人问。
“谁跟你?我是自己出来的。
”明说是不能说的。
“这里也能被你找到?大晚上还往这么黑的地方钻,不知道危险。
”谢律打他屁股又掐他腰,像责备又像调情。
林妄靠着谢律身子一颤,狡黠的咬他下巴,“好哥哥,有谁能比你更危险?”
他不知死活得了个裹着烟草味浓烈得快要窒息的吻。
未尽的火光还在温吞的燃烧,谢律放开了他,往林子深处走了几步,蓝色的烟雾随意的弥漫在空气里。
“我居然羡慕他,林妄,是不是有点可笑。
”
他声音有些暗哑,刮蹭着林妄的耳膜,又仿佛正轻柔地拍打他耳后细密的绒毛。
“他明目张胆的凑近你,半真半掩的唱情歌,旁人无从察觉,但我太熟悉他眼里闪烁的情意了。
”他顿了顿,“我做不到,我发现我该死的做不到。
”
他沉闷的嗓子里挤出字眼,像愤怒又像叹息。
他们都心知肚明,到这个地步,要揭露或者打破什么都是举步维艰的。
林妄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如此直白的坦言,隐忍又饱含苦楚的情绪,如指缝中簌簌的落灰要将他烫伤。
但他又有些欣喜雀跃,谢律在乎并苦恼,这让他控制着不着痕迹的抿嘴掩饰,然后上前拉住谢律的手。
“但我不想凑近他,不想亲他,也不想抱他。
”林妄就如同柔韧的藤蔓,缓慢却不容置喙的绞缚着谢律。
尼古丁的气息肆意萦绕着彼此,林妄却在此时仿佛嗅出一丝香甜的味道,带着醉人的热气。
谢律再次吻上他的时候,他几乎溢出满足的喟叹。
夏蝉仿若匍匐在脚边,或挂在头顶,蝉鸣一瞬间震耳欲聋,衬着他的心跳快要敲破胸腔。
谢律夹着烟蒂的手就捧在他脑后,呼吸被抽干又填满,终究被烟熏的腥草味染了彻底。
谢律放开他又吸一口烟头,抽了吐在他眼前,看他双眼被熏得瞬间蓄满泪水,谢律隔着雾笑得狂野又性感。
“这么会说,嗯?掐死了我。
”
林妄眼睑真像抹了胭脂红艳,他面上难耐,却隐隐有些兴奋。
他忽然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