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章决的父亲作为新独立国的政要,也部分参与了这场劫持,反而洗去了你叛国的嫌疑,若你私通北美,他们又何必大费周章――”
“裴述,”陈泊桥打断了他,“行了。
”
裴述停了下来。
陈泊桥将纱窗拉开了一些,看远方港口来往的船只,与岸上排列整齐的、像积木块似的集装箱,而电话那头,裴述正压抑地呼吸着。
来泰独立国的路上,章决对陈泊桥说“你是英雄”。
陈泊桥没有回应。
刚从罗什公学毕业,不顾父亲的激烈反对进亚联盟军校就读的陈泊桥想做英雄;第一次执行任务的陈泊桥想做英雄;在伏击中中弹的二十岁的、接受副总理表彰的陈泊桥以为自己会成为英雄。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远到陈泊桥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天真正直的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
当然,即便不是英雄,陈泊桥也不至于懦弱无能至此。
过了一会儿,裴述先退一步,哂然道:“我说过了,你不会喜欢。
”又不放弃地苦口婆心地劝说:“可这是最优方案。
章决自作多情搞出这么个大麻烦,承担责任是不应该吗。
”
“裴述,”陈泊桥说,“是挺麻烦的,但我没这么肮脏。
”
或许是陈泊桥的态度过于坚决,裴述变得不再平静:“不肮脏你把他的药搞没了。
”
陈泊桥不说话了。
全世界或许只有章决会信他不是故意的。
他也承认,自己当时好奇过头,没有考虑后果,太过冒进了。
谈话陷入僵局后,裴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收敛情绪,平板地说:“算了,不提这个,那你准备怎么办。
”
陈泊桥道:“我和他一起上船,你们把亚联盟的人引来,再把章决摘出去。
既然能当做我叛国通敌的证据,也能成为构陷。
”
顾问们沟通了片刻,认为陈泊桥操作更为复杂的提议也不是不可行,开始着手准备做新的方案。
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