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胳膊,夏衫本就薄软,袖子滑了下来……
芙昭皱眉,她看到这妇人的胳膊上满是伤痕,新伤盖旧伤,惨不忍睹。
妇人喝完奶茶,神情木然地走出店,芙昭悄悄跟了上去。
她最近刚跟全知大大打好了商量,以后不用出声,心中默念都可以唤醒它。
于是当即就问:全知大大,这位妇人是谁?
全知大大响应迅速:赵荃娘,举人之女,户部盛京司主事之妻。
竟是一名官眷。
赵荃娘一步一步地走着,不急也不缓,待走到卢平桥的最高点,她闭上了眼。
芙昭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瞬,赵荃娘径直投入河中,水花扑通了两下,就没了声响,显然是存了必死的念头。
两岸惊叫声连片,好在有人立刻跳了下去,将赵荃娘捞了起来,但她双目紧闭,嘴唇发紫,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这时,就没人再敢仗义而出了,毕竟请大夫是一大笔开销,平头老百姓招惹不起。
芙昭上前,给了见义勇为的汉子一角银子,让她去找大夫,医药费她来承担。
好在卢平桥在闹市区,大夫没一会儿就来了,急救了好半晌,赵荃娘总算睁开了眼。
此时,细雨已经叫来了自家马车和几名护卫,并给大夫支付了银钱。
芙昭蹲下看着赵荃娘:“一定要死吗?”
赵荃娘黑色的眼珠动也不动,没有回答。
芙昭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我可能是你的希望,要不要再试试?”
赵荃娘终于有了动静,她看向芙昭,突然落泪。
芙昭暂时放下了心,能哭就好,她命护卫把赵荃娘抬上马车,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清宁堂。
清宁堂里养着一名府医,平日里也会去济仁堂坐诊,但更多时间留在府里,照顾着芙昭的身子。
她今生最怕身体再出毛病,可是惜命得很。
府医给赵荃娘把了脉,开了药方,将芙昭拉去了一旁。
“孙大夫,她怎么样了?”
孙大夫皱眉道:“这位夫人真的是太惨了,她应当是刚刚小产,除了满身的外伤,还有内伤,这些伤没个几年累积不出,也不知道是什么仇怨,非得这般作贱。
”
芙昭咬了咬牙问:“您在京里几十年,可曾听说过户部盛京司主事?”
孙大夫瞪大了眼:“张长注!那可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颇为八卦的孙大夫绘声绘色地讲了张长注的混帐事,包括贪财好色、一毛不拔、仗势欺人、性情暴戾、巧取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