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和苍老只是表象,枯萎的绝望与无力从他空洞的双眸里溢了出来,这才真正令人叹息。
元泰帝寻不见蒋公公,看向华九思:“他果然有问题?”
华九思点头:“即使他明知是您亲自命臣接管皇宫,也要用那封圣旨逐臣出京。
”
若是一心为陛下,这种节骨眼儿上,他不应该先查出凶手再说吗?
那封圣旨,从来都是元泰帝对蒋公公的考验,这老家伙藏得深,一时间辨不清是否有异心。
只是元泰帝隐隐有所察觉,他的许多决定,似乎或多或少有被他影响。
但他的目的是什么?元泰帝心里有答案,但他不敢去深入探究。
元泰帝叹了口气:“福王的事呢?查清楚了?”
华九思面露犹豫,心中不忍。
痛失幼子已经抽掉了元泰帝的半条命,若是得知太子行径,难保不会追先皇后而去。
“说吧,朕撑得住。
”
华九思还未开口,唱月不知何时摸了进来,她跪地控诉:“陛下!是太子,是他命奴婢害的福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万死莫赎,但还请陛下快去救贞嫔娘娘肚子里的龙种!”
“什么?!”众人大惊失色。
华九思拎起唱月:“快说,你们在静梧宫做了什么?”
唱月道:“是百合花粉,娘娘对花粉过敏,混了花粉的香囊,昨日入了静梧宫。
”
华九思顾不得许多,拔腿就往静梧宫而去。
长公主一身戎装,替他镇守在正乾殿。
元泰帝看向在一旁静默无言的楚院正,半晌后,点了点头。
楚院正历经几朝,皇室争权的戏码不知见过多少。
他从药箱里掏出一枚青瓷小药瓶。
这药瓶精致无比,里面居然只装了一粒褐色药丸,楚院正对元泰帝道:“陛下,您三思。
”
长公主不禁上前问:“这是什么?”
楚院正刚想作答,元泰帝道:“猛药罢了。
”
长公主不赞同:“这种猛药,必然损耗寿元。
”
“无妨,就用这一次。
”
元泰帝看着自己这个一手拉扯到大的亲妹妹,心里感慨,到头来,他能信任的居然只有妹子和外甥。
将药丸吞了进去,喝口温水,缓了片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