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诸多权贵心里挂上了号,用这‘殊荣’来换一条人命,怎么想都很值。
”
徐蕊萱笑道:“达则兼济天下,你还是个侠肝义胆的。
”
“不说这些,只要赵荃娘在清宁堂不出来,张家就闯不进去,我想的是……”芙昭沉吟了片刻,难得有些犹豫。
徐蕊萱靠近她:“还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芙昭道:“这念头惊世骇俗了些,若你不想掺和,就当没听到。
”
她起身,拿起书案上的一支毛笔转了一圈儿,“新朝初立,律法暂时承袭旧制,但是不是也可以改上一改?”
“对啊!”徐蕊萱神色颇有些激动,“我大昌女子亦可做官从商,如何不能修正律例?”
“护住赵荃娘只能救一人,但若实施暴力者男女同罪,即使仍有女子为了所谓名声不愿告官,但一来有了威慑,二来给愿意自救的女子一条活路,岂不是能救得下更多的人?”
芙昭继续道,“更何况,向来不是性别为恶,而是权势造孽,难道就没有权贵女子欺凌丈夫的吗?皇子犯法虽无法与庶民同罪,但组成这世道的毕竟还是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更有傲骨者不愿屈服,总得给他们一道口子吧。
”
屋内静了好久。
这一番话,让徐蕊萱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芙昭,也开启了她心中的一扇小窗。
她记得母亲说过,若是陈国夫人还在,母亲是愿意继续做官的,但斯人已矣,往事不可追,母亲选择激流勇退,何尝不是有些失望?
徐蕊萱低声道:“我得想想。
”
次日一早,长安侯府送来了一张空白的拜帖,还有徐蕊萱的一封信:今秋天子选士,吾愿一试,妹静候佳音。
芙昭眨了眨眼,不由得感慨:她这是把一本内宅种田文活生生掰成励志大女主了吗?
不得不说,还有些小骄傲。
芙昭用长安侯府的拜帖进了律例馆的门,律例馆是大昌专事律法修订的衙门,提调姓孔,年事已高,脸上的沟壑尽是岁月留下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