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尸体放进后备箱,回到花店,发现你爸爸也醒了。
但英正华心软,把手机给他,想让他报警。
我也不拦他,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亲自动手杀他。
我也给他套上了你这样的绳圈,亲自帮他拨了报警电话,告诉他报警后五分钟内就有巡逻车赶到,只要他自己蹬开凳子吊在横梁上,让整件事看起来像家庭矛盾引发的丈夫杀害妻子后自杀的假象,我就放过正在阁楼房间睡觉的你们两姐妹。
”
元熙咬紧了牙关,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父爱很伟大是不是?”聂松笑了笑,“你爸爸甚至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就照我说的做了。
其实他也没有选择假如他反抗,或者在报警的时候透露一点关于我的讯息,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就要跟他死在一起了。
反正都是死,不如赌一把选择相信我,所以我才说,他很识时务。
”
“你放过我们是因为对我爸的承诺?”
聂松摇头:“因为时间不够,而且如果你们俩也死了,这件事就不那么像夫妻矛盾了,不如留着,让事情看起来更合理一点。
”
“你没想到我时隔二十年,还会回来寻找真相吧?”
“我并不意外,只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从阿臣身上入手。
等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对你很着迷,生拉硬拽把你们分开反而会让他刨根问底,不如将计就计,就像现在这样。
”聂松似乎很满意地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明天一大早就会有人发现你,媒体会说,又一个未婚生子妄想嫁入豪门的‘灰姑娘’顶不住各方压力和产后抑郁症的折磨,上吊或是淹死在高尔夫俱乐部的水塘里。
”
元熙笑了一声:“是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现在的刑侦技术了,警方不会让你的计划得逞的。
”
在今天之前,她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另一个真凶就是聂松。
但就在今天,在听到《亲爱的小孩》这首曲子的刹那,就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她立刻打电话给妹妹元卉,让她什么都别问,悄悄提前到俱乐部酒店来跟她碰头,不要让人发现。
然后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推测是否有理有据,她特意打电话给齐妍,咨询关于阿斯伯格症的行为模式和心理动因,也就是要确定,作为聂尧臣的父亲,聂松是否有可能是从未被确诊的患者,而他从小被忽视、被误解的遭遇让他被迫调整自己的行为模式,继而在心理上否认自己可能跟儿子是同一种病症,甚至仇视儿子,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他这辈子唯一的作为loser的经历。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她悄悄去了一趟他们打球后茶歇的房间,找到聂松放球杆的包,抽出一支后,果然在杆头的位置看到一个圆形的玫瑰图案。
含琦跟她提过,英正华手里那把开蚝刀的刀柄上也有类似的图案。
而父亲袁正青死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