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不应该去看你,更不该奢求跟你相认,不然我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后还要她的命。
英正华不过是听命行事,他是很懂知恩图报的人,感激我当年愿意借钱帮他。
但他又对老爷子愚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干脆替我把罪名全揽下来。
”
“我妈妈当初怀的那个孩子呢?”
“她没那个福分。
你爸爸他们死后,她可能受到惊吓,流产了。
”
“福分?”元熙冷笑,“你知不知道她是稀有血型?怀孕次数越多,越有可能发生严重的溶血症。
她冒着这样的风险也要怀孕,为的是用一个没出生的小生命去赌荣华富贵,那你呢,你图什么?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妻子!”
“我的妻子芮琼芝生了一个不合格的孩子,她既然顶着一张跟琼芝一模一样的脸,那么为我再生一个没有缺陷的孩子,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
聂松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冷漠,冷漠到这初秋的夜晚竟然有了可怕的寒意。
元熙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复杂的感觉,既有仇恨、愤懑、恶心,又替聂尧臣感到不值。
她知道他内心是一直很渴望得到父亲关爱的。
他技术出身,不擅与人打交道,接下公司行政总裁的职务,像父兄一样拼命扩张事业版图,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
他希望父亲有朝一日像看待大哥聂舜钧那样看待他,而不仅仅只是看到他的缺憾。
然而聂松让她明白,原来这是根本不可能达成的奢望。
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动静惊动了俱乐部值晚班的工作人员,有人拿着手电筒朝这边走过来,试探地问:“里面有人吗?”
聂松已经抓住元熙脖子上的绳结,将她拉到了更衣柜后面。
夜班工作人员没有打开照明灯,衣柜后面仍然昏暗一片。
元熙被他紧紧勒住脖子,手指用力拉住绳圈才能腾出一点呼吸的余地,艰难地说:“都到了这一步,连我也要死在你手里了,告诉我……你当年杀死我爸和阿臣妈妈的经过。
”
“你还真是锲而不舍,难怪阿臣会喜欢你。
”聂松警醒地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低声道,“那天是情人节,我知道花店一定会开到很晚,所以特意等到打烊之后才过去。
我中途从音乐会离开,英正华开车在门外接应我。
那时不像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我中途离开也没人知道。
他孩子等钱治病,却学人炒期货输得血本无归,我趁机借钱给他周转,让他欠我人情,不得不还。
”
“卑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