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一栏,聂尧臣看不清元熙脸上的神情,更像跟她隔着天堑了。
他站着没动,抬起下巴:“她身上穿的那件婚纱,我买了。
”
“那是预售款,我还没上架呢!”
“不管什么价格,我出双倍。
”
夏婵不习惯他这样的自说自话,都傻眼了:“喂,你听不懂我说什么吗?这款只是预售,我……”
“没关系。
”元熙打断她,“反正聂总马上要结婚了。
如果他喜欢我身上这一套,你就帮他下订单吧,送上门的生意没有不做的道理。
”
“我不要别的订单,我就要她身上这一套。
”
“可是……”夏婵也急了,“那就是我为元熙量身定制的,你要是买给她的,我免费送给你,要是给别人,那对不起,我不打算卖给你!”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我的新娘不可能是她。
”
聂尧臣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店铺的玻璃门哐当作响,再用力一些,卖力喊欢迎光临的小熊大概就要掉在地上,支离破碎。
元熙整个人像松了口气似的,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没事吧?”含琦问。
她摇头。
“刚才那男人怎么回事啊?看着人模狗样的,一开口就像恨不得现场表演挨揍似的,直男癌晚期?”
“他有病。
”不是骂人,只是阐述一个客观事实,“他就是我以前那位老板。
”
“What?就是他啊,难怪!”夏婵还在愤愤不平,“他那不是叫什么‘阿斯伯格症’吗?刻板行为,不能说谎,智商190……统统没看出来啊!我看他就是情商低!”
邱含琦一直在旁边使眼色,她才轻咳一声,收敛起吐槽模式,不太确定地问:“那个,你跟他之间是不是……”
“嗯,上过床。
”元熙简单直白地回答,“不过已经结束了。
”
婚姻是一种承诺,其实她并不需要。
聂尧臣说的对,她不应该奢求,尤其是奢求那些并非她真正需要的东西。
窗外的马路上传来汽车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的轰响,连续进站的几辆公交车挡住了站台的巨幅广告,也挡住了对面紧闭的那扇不祥之门。
“小婵,你想不想知道二十年前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啊,我还蛮想知道真相的,更希望那家的孩子没事。
”
嗯,没事,只是时隔二十年,才又重新回到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