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刹那,聂尧臣短暂地睁了睁眼睛,因为也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像是沐浴露混了洗衣皂的香气,很干净,跟平时她颈边耳后那种香水的气味很不一样。
她说香水是女人最后一件衣服,半点不能将就。
谁都不知道,她有相当妖娆的一面。
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下是花式繁复却轻薄的成套蕾丝布料,剥开还有最后一层若有似无的香气,总在两人汗水交融时升腾起薄薄热度。
是的,谁都不知道,只有他知道。
送他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像那天在婚纱店里发生的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不知该跟她说什么,几次睁眼偷偷瞧她,但她都目不斜视看着前方车河,不再像往日那样,极有默契地回眸跟他对视一笑。
车是他的,车里的音乐自然也是他喜欢的蓝调,元熙甚至连音量都没有调整过。
她只调节了一下座椅他个子太高,开车时的位置太远,跟她的身高不匹配。
到了地方,她提醒:“到了。
”
聂尧臣看了看外面,立马蹙起眉头:“怎么不是去你那里?”
“这里才是你家。
”
半山独栋的洋楼,植木莳花的私家花园,在夜色中迎立海风,俯瞰海潮,像赋格曲,也像赞美诗。
他又重新闭上眼,执拗道:“去春江华庭。
”
“我已经搬出去,没住那里了。
”
她耐着性子,不带任何情绪,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聂尧臣半晌都没说话。
“要我把车子开进去吗,还是就停在这里?”
元熙问完,他终于再度睁开眼睛,看都没看她一眼,只说:“你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
不就是个特助的位置,不就是他要跟其他人结婚,这些她一早就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闹起来?又是辞职,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