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了?”
鱼缸底部有相当一片区域被大大小小的田螺覆盖,甚至已经蔓延到侧边来。
其实最初鱼缸里只有水和鱼,但鳑鲏与河蚌共生,元熙就去买了几只河蚌。
然后又看网上说鱼缸要布置一下才像样,就从小区的池塘里捡了几块石头,又扯了几根水草,那些田螺和几种奇怪的水生昆虫就附着在上面被她这样带过来。
聂尧臣对这些不速之客没什么意见,但总是很快就会发现它们数量上的变化。
尤其田螺,稍不留意,就长出一大片。
元熙拿工具准备来捞,被他拦住:“先吃东西。
”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着淋了红酒汁的牛排,味道挺好,只是已经没有刚从烤盘上下来时的温度。
聂尧臣也没问为什么。
他到她这儿来,通常是周五,周五他只吃牛排。
同样的,他也没问周五晚上只穿家居服走来走去的她今天为什么穿成这样。
反正等会儿也要脱掉的。
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聂尧臣讨厌变化,但在床上似乎是个例外,夜里果然换了好几次姿势,直到她实在累了,声音都有些喊不出来,才肯放过她。
他白天睡了几个小时,就算有时差也精力充沛,不折腾她折腾谁?
可她明天还要上班。
滑溜溜的睡裙早不知跑哪去了,黑暗中她几乎再也没看到过。
它的使命算是完成了吗?
元熙摸索着,摸到他的手掌。
前一刻他还与她十指紧扣,汗水沁入彼此的肌理,然后才慢慢松开。
他来者不拒,重新抓住她的手指。
可能就是这么一点温柔的力量,促使她把心一横
“我们结婚吧?”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场伏击。
指尖温柔的力道蓦然一紧。
聂尧臣没有马上回答。
这甚至不是一个问题,也不能叫做请求。
Proposal,求婚,也有建议的涵义,那不如就当做是建议。
她已经是选在他最放松,最脆弱,最不设防的时候才提出这个建议,与其说用心良苦,不如说是心怀侥幸。
周遭的黑暗放大了人的听觉,真是连跟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她等着他的答案,等着他那种年轻锐利的男人声音带着一点金属质感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