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人驳了面子,越发怒不可遏,说着就要越过校长来揍我。
“别动手别动手,大家都冷静点!”校长挡在我和柏齐峰之间,半秃的脑门上已经起了一层细汗。
我扯了扯嘴角,冷笑道:“那我现在愿意跟着你,你把我领回家吧。
”
柏齐峰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我俩都知道,他不可能将我领回家,他老婆不会答应,他老丈人更不会同意。
僵持了片刻,他放下手,整了整衣襟,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你说得轻松,我把你领回家,你姥姥一个人怎么办?”到了这地步,他还是要嘴硬,一副不是不想领我回家,只是不忍我姥姥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样子。
不得不说,他实在是深谙如何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无辜的男人。
那天柏齐峰将我开车送回家,一路都没有说话,等到了小区门口,我开门下车时,他却突然从身后叫住我。
他问我,这么做是不是因为恨他,故意报复他,让他绝后。
他和第二任妻子有个女儿,但不跟他姓。
像柏齐峰这样的男人,似乎总是对子女随父姓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
跟了母姓,哪怕身体里流着他的基因,只要不姓他的姓,那就是个“别人家的孩子”。
就这么个人,听说当年我妈还是倾慕他温文尔雅的风采才跟他在一起的,真是见了鬼了。
“没有,我没有要故意报复你……”我推开车门下车,却没有立即关门,而是一手扶着车门,另一手搭在车顶,微微俯身看着车里的男人,微笑着道,“断子绝孙都是你的福报。
”
柏齐峰刚刚好转的脸色霎时黑如锅底,眼角的肌肉都在颤抖:“你……”
我不等他骂出口便大力拍上车门,转身跑了。
在出柜这件事上,我很好地遗传了柏齐峰“只要自己快乐,管别人去死”的鬼德性。
严家、我姥姥、甚至在击竹寺中修行的江雪寒,我都一视同仁,主动告知了自己的性向。
严初文的母亲陈菀,我叫她菀姨,和我的母亲江雪寒是多年闺中密友。
江雪寒被渣男辜负,心灰意冷下出家为尼,菀姨劝也劝了,骂也骂了,无济于事,对我这爹不亲娘不要的小孩便生了怜悯之心,常邀我参加家庭活动,给予我母亲般的关怀。
对于我这半子,菀姨总是很宽容的。
因此他们家虽略有冲击,但在菀姨的控场下也很好地接受了。
我姥姥出身显赫,年轻时受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