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逛完了就早点回去吧,下山的台阶又密又陡,天暗了不好走。
”
这是下逐客令了。
我了然,也不废话,直接招呼严初文,催他快点走。
严初文看着还有些问题没问明白,但被我催得不行了,也只能急急忙忙追过来。
“怎么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情,他再迟钝也看出来我脸色不对,“又跟摩川吵架了?”
我们已经走出神庙一段,见左右没人,我索性站定不动,深深吸了口气。
冷空气甫一进肺,我就冻了个激灵,心头的火瞬间熄了不少。
“他就是歧视同性恋。
”我将下半张脸埋进围巾里,小声骂了句,“封建糟粕。
”
严初文无奈摇头:“他是第一个去外头读书,一路读到大学的‘频伽’,在他之前,层禄的言官世代固守在厝岩崧,连飞机都没坐过。
成长环境保守,加上他从小修梵行,能心平气和跟你说话都是受了现代教育的影响了,难不成你还想让他祝福你?”
记得严初文跟我说过,层禄族从前十分落后,比现在更为闭塞,孩子只学层禄文化,连会说夏语的也很少。
摩川出去上学,还是当时的扶贫干部磨了老言官许久才磨下来的。
我瞥了严初文一眼,双手插兜,缓缓步下台阶,纠正道:“肄业。
他大学没毕业呢,现在只是个高中学历。
”
严初文一愣,随即笑笑,与我并肩道:“他大多时间在庙里待着,你要是不想遇到他,不来这边就是。
”
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脑海里却不由回忆起了与摩川在大学时的第一次相遇。
第3章那是名为“异类”的标签
我只喜欢男人这件事,高中就确定了,确定的过程十分简单粗暴我发现自己比起看穿着短裙的女生们跳操,更喜欢看操场上来回奔跑的足球少年。
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
接受自己的与众不同是件很简单的事,难的是让别人也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