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清晨忽然有点想明白了,苏政钦之所以这样肆无忌惮把她的照片拿去发表,大概也是料定了她会妥协。
他以为只要像从前那样,说几句好听的话,服个软,她就会退让。
汹涌浪潮袭上心头,她扶着薛定的手微微用力,脸色发白。
薛定注意到了。
短暂的沉默后,他不动声色瞥她一眼,“这么开不起玩笑?”
祝清晨蓦地回过神来,抬头说:“你直说自己男子气概不够,不就行了?非得拐弯抹角把罪责推给我。
”
他倚在门框上,将她转瞬即逝的巨大情绪尽收眼底,似笑非笑,“是,是我的错。
”
她索性撒手不扶了,转身就走,“狗咬吕洞宾。
”
身后传来薛定懒洋洋的声音,“不帮我上厕所了?”
她没好气,“裤子也要我帮忙脱?”
可说归说,她听见薛定扶着墙艰难往里走的脚步声,还是顿住了步子。
他把门关上了。
她就站在门口等。
怕他摔,她又在门外嚷嚷一声,“别逞能啊。
你要摔个狗啃屎,我还得大半夜帮你叫救护车。
实在要我帮忙就吱个声,关键时刻也别顾及那么多,反正你也不是看一眼就要人负责的大姑娘。
”
厕所里传来薛定的轻笑声。
“虽然刚才已经夸过一次了,但还想再说一遍,祝清晨,你可真够爷们儿的。
”
第20节
祝清晨没有生气,只是想了想,在门外不卑不亢说:“你以为谁都像乔羽那样,时刻有个哥哥照应着,可以娇滴滴的,有充足的本钱当个柔弱的妹子?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人可以依靠。
孤身一人的,就只好像个爷们儿一样依靠自己,因为没有软弱的资本。
”
她肩上有重担,从小就有。
过去五年也曾以为自己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
直到前一阵,那个依靠突然成了背叛,颠覆了她所有的认知。
厕所里顿时没了声音。
片刻后,薛定转移了话题,“你别在门口站着,去客厅等。
”
“怎么,你害臊?”她立马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