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靠窗位,桌上摊着厚厚一摞草稿纸,我回来得晚,看见你还在推一道不等式的证明。
”
“那时候天色都暗了,教室只剩我们俩。
风从半开的窗子灌进来,把你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但你一点没动,就那么坐着,安安静静,一笔一划地演算,特别认真。
”
苏忻意低低笑了声:“那时候我就想,怎么会有人,连演算都这么好看。
”
夏时垂下眼睫,指尖蜷了蜷,却没有抽开。
“其实我那时候就想亲你了。
”
他说得坦荡,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她猛地抬头看他,眼睛微微睁大,还未开口,苏忻意已经俯身凑近。
他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动作温柔得不像平时那个张扬不羁的苏忻意。
近到能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他眼底柔光浮动。
“我现在想补回来,可以吗?”
夏时没有说话,心却跳得一塌糊涂,像是春天窗台上疯长的草,柔软却执拗。
他等了两秒,见她没拒绝,便像得到了某种默许般,轻轻吻住了她的额角。
是个很浅很短的吻,像是怕吓到她。
然后是第二个,落在她眼尾。
第三个,在她鼻梁。
每一下都很轻,像在试探,又像在安抚,吻与吻之间隔着他的呼吸,带着克制的颤意。
夏时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用指尖轻轻摁住了下巴。
“别说话,我只想亲你一会儿。
”
她没有动,也没有躲。
他的嘴唇终于落在了她的唇上。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他吻得很轻,却带着点久别重逢的迫切,像是许多年被压抑的思念终于找到了出口。
唇齿相贴的那一刻,夏时心里忽然涌上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涩感。
她忽然明白了,那些年看似互不打扰的时光,其实都藏着彼此悄悄保存下来的温柔。
苏忻意轻轻退开些,看她眼尾泛红,呼吸有些不稳,喉结滚动了一下,压着声音道:“你要是现在走,我今晚能把自己作到胃穿孔。
”
她失笑,声音里还带着吻后的细微喘息:“你威胁我?”
“我撒娇。
”
“……不太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