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将家属同意书递给岑璋,告诉他孩子生不下来,可能要上产钳。
岑璋握不住笔,胡乱签字。
那张同意书上的签名,是岑璋签过的最不像样的字迹。
她生下岑铭被推出产房,岑璋一眼都没看孩子,扑上去就将她抱住了,他眼眶红透,不断摇头对她讲,不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孩子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忘记了,夫妻关系的主位不是她和岑铭,而是她和岑璋。
她忽视岑璋,冷淡岑璋,最后拒绝岑璋,直到将岑璋完全抛弃。
那两年,她离开岑璋,救赎自己。
就像做一道附加题,连题目都未读懂,草草写下一个“解”,卷面只剩一片空白。
她没有办法,被迫拾起读书时的习惯,理清思路,重新读题,去解人生这道题。
当岑璋低头,将她拥在怀里,告诉她,他一直在原地,从未走掉过,她轻轻“嗯”一声,无声承认:其实,她也是。
心里“轰”地一声,旧世界从此翻篇。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长长久久地流传下来,还要长长久久地流传下去。
两个人足够相爱,势均力敌,她才会有勇气,在今晚接下这一局:“好。
方金魏交给你,二婶交给我。
”
天下好夫妻,皆为生死之交,道理就在这里。
快零点了,还是没消息。
一位女警官安慰她:“韦总,外面冷,您还是回屋里等吧。
我们警方会一直守在这里,有消息的话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
韦荞知道她一片好意,还是拒绝了。
她心里有股淡淡的决绝,明白这一晚无论丈夫和孩子哪一个有事,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好过。
女警官担心她出事,寸步不离陪着她。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间或聊几句。
“韦总,你们一家三口一定会平安无事,我还等着您重回道森度假区。
”
“谢谢。
”
“新场馆始终未正式开张,作为市民,一直期待着。
”
“好。
”
“韦总,您和岑董,真的很好,岑董一定会没事的。
”
韦荞顿了下,想起过往桩桩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