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荞得了空,亦迫不及待,要同这岑家明理人聊几句。
“林姨,这两年多谢你,没有离开岑铭。
”
“韦荞,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走后,我也舍不得走了。
若是我们都走了,叫孩子怎么办。
”
“是,是我的错。
”
“还有,岑璋。
”
“……”
这回韦荞没有接腔。
林华珺不避讳,将一席话说给她听:“你那样走了,你得了救赎,可是把岑璋留下了,留下的人怎会好过。
他日日面对岑铭,即便心里痛苦,也不能流露。
”
韦荞听了,淡淡开解:“林姨,他会好的,他那样要强。
”
“韦荞,你这样说,我就不爱听了。
”
“好,不说了。
”
她懂分寸,不与对她有恩的老人起争执。
两人各自避开,缓解气氛。
十点,岑铭收拾小书包,道:“妈妈,我要回去了。
”
“这么早?”
“嗯。
”
韦荞端详他的脸,有很多很多舍不得。
岑铭匆匆来,匆匆走。
这孩子从小被岑璋带大,同他父亲一样,严格遵守时间观念。
林华珺走近,轻声对她道:“今天上午,岑璋有两个会,走不开。
岑铭就是知道,才会这个时间约你来。
”
韦荞听了,心如擂鼓。
林华珺肯定了她的想法:“孩子很爱你,特地避开岑璋,想办法来见你的。
”
可不是吗,才七岁,那么小的一个人,为了见妈妈,动用多少心计。
要避开爸爸,深夜打电话给她,还要避开爸爸,与她独处一小时。
七岁的岑铭做这么多,就是为了平衡他那一对分崩离析的父母。
令他既能见到母亲,又不至令父亲难过。
单是想想,韦荞心都要碎了。
都说苦孩子早慧,岑铭就是一个苦孩子。
“不过,”林华珺又道:“其实,岑璋知道这件事。
”
“什么?”
“岑铭今天来见你,他是知道的。
”
“……”
昨晚林华珺听闻屋外有声响,披了外衣出门瞧。
这一瞧,瞧见深夜一幕。
凌晨十二点,岑璋站在儿童房门口,背靠着门,驻足良久。
岑铭心计再多,也还小,控制不好音量,偷偷同母亲讲电话时声音大了,被屋外的岑璋全数听去。
他没有反驳,没有表态,就那样站着,沉默地听。
岑铭挂断电话很久,他还站着,林华珺都不知他何时离开。
“韦荞。
”
“嗯。
”
“这两年,他很想你。
他再要强,还是想你。
”
申南城商界,独有赵江河,被尊称一声“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