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衣男子的衣袖。
还未待她开口,只听白衣男子道:“在下王意之,方才情急、多有冒犯,姑娘莫怪。
”
苏简简狠狠地摇了摇头道:“我叫苏简简。
”这话一出,王意之与苏简简自己都微微一愣。
苏简简本有些气恼自己怎的如此不矜持,但从王意之的行为举止中料想他定潇洒不羁之人,在这样的人面前,又何必顾及什么矜持呢,再说她本就不是那矫揉造作之人。
心下一动,苏简简继续说道:“如王公子所见,我翻墙离家,不过是想见见这洛阳城,不知王公子可否做个向导?”苏简简把话说的如此笃定,她却未曾考虑王意之是否愿意,即便愿意,他又是否是这洛阳城中人。
“苏姑娘怎知在下一定担得了这向导之职?”王意之的嘴角已经有了些许笑意,“在下并不是洛阳城中之人。
”
这时苏简简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着实有些考虑不周了,但不知为何,苏简简并不慌乱,直觉告诉她王意之定是熟悉洛阳之人,于是她释然一笑,道:“方才确是我言语不周了,王公子必是喜好畅游四海之人,所以对这洛阳城嘛…自然是比我这翻墙离家的姑娘熟悉了。
”
王意之闻言朗声一笑,“如此甚好,意之倒是遇着同道中人了。
”
苏简简感激地冲王意之笑了笑,随即紧跟在牵马步行的王意之身后,一路畅谈。
(三)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从西城走到城中,依然是这条青石路,却越发的热闹,沿途有叫卖的货郎、有策马的侠士,还有匆匆落轿的达官贵人,城中店铺酒肆林立,苏简简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感。
这便是苏简简生活了十三年的洛阳城,乱世中的洛阳城。
类似于苏园的无奈却又不同于苏园的冷清,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洛阳城啊!如今,洛阳城在她的脚下,她反而觉得似乎没有梦境里来的现实。
王意之仿佛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缓缓开口道:“苏姑娘,你我今日所见之洛阳城较之十年前、十月前的洛阳城,都太过肃穆。
”
闻得“肃穆”一词,苏简简不免有些吃惊:王意之竟和她有同样的感受!转而又有些欣喜:不知该说王意之善读人心呢,还是该说王意之与自己心有灵犀呢?想到这里,苏简简又有些无奈,自己当真是迷上了王意之,竟会欣喜自己与他心有灵犀。
显然,王意之并不会什么读心术,所以此刻他也就没有读到苏简简的这些个小心思,他见苏简简低头不语,又道:“这洛阳城有一处地方是一定要去的,如若不去,苏姑娘也算不得是这洛阳城的人了。
”
苏简简的小心思因为这句话而中止,她好奇地抬起头直视王意之的墨瞳:“洛阳城还有此等传奇之所?”
王意之见她这副样子惊觉似曾相识,脑子里闪过一个相貌但转瞬即逝。
他不露痕迹地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世界,怎么又会有另外一个楚玉?另一个子楚兄?于是他接着说道,“这传奇之所正是城东白马寺!”王意之看向苏简简,见她满脸疑惑,料想这闺阁小姐足不出户又怎会知晓白马寺,于是接着道,“当年汉明帝遣僧人寻访域外高僧来中原传佛道、译佛经,因驮载经书佛像回中原的皆是白马,于是取名白马寺。
”
苏简简恍然大悟,既佩服王意之的博学,又暗恨自己足不出户没有见识。
“如今那白马寺是否还有域外高僧传译佛经?”苏简简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问道,她是有些期待可以再见一见异域高僧的。
王意之微微一笑:“是否还有域外高僧在下不得而知,不过在下正好有位朋友在此寺中诵经礼佛。
”王意之的语气是那么的淡定,淡定得仿佛在陈述一个跟他没有关系的事实。
“你此次前来洛阳可是探望这位朋友?”苏简简问道。
“此番前来,我的确是探望朋友”王意之缓缓地打开了手里的这扇,“不过不是白马寺中的这一位。
”王意之缓缓地抚过扇柄,眼中有一丝笑意。
“那王公子此番前来洛阳……”苏简简本是想告诉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