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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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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畅,共有十八节脊骨。

    与其说这是一件兵器,不如说这是时幼用执念和生命,雕刻出来的另一个自己。

     玄霁王站在那里,没有开口,缓缓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靠着榻边,肩膀和她隔着刚好半尺的距离。

    看着时幼呼吸轻浅,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像是怕这把刀会突然消失似的。

     玄霁王收回目光。

     他并不需要睡眠,但此刻,他竟愿意让自己放松一瞬,以此找出时幼令她莫名安心的原因。

     于是玄霁王闭上眼,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任由周围的静谧包裹着自己。

     她在,就连这份静谧,也成了一种声音。

     …… …… 时幼睡得很沉。

     她梦见了一座宫殿,红墙绿瓦,阳光铺满石阶,洒在朱红的大门上。

     小小的她,身穿薄薄的缎子小袄,在台阶间奔跑,手中摇着一只金色的拨浪鼓,清脆的铃声在空旷的宫殿间回荡。

    身后,有人追着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那些人的衣着素净,淡青色的长袍挽着高高的衣袖,腰间别着绢帕,脚蹬绣线软底鞋。

    她们的头发梳得光洁,步履轻快,追逐时还不忘低声哄着: “铃声远,脚步轻。

     小小人儿跑不停。

     转过阶,掠过影, 前路方是真光景。

    ” 时幼一路跑着,拨浪鼓在手中摇动,铃声渐远,那些身影追逐着她,却似乎从未真正靠近。

    她停在阳光下回头看,拨浪鼓还在轻轻响动,那些身影模糊成一片金色的光影,渐渐散去,归于宁静。

     她从梦中醒来,忽感眼角一片湿润。

    她一怔,以为是自己哭了,抬手擦拭,低头看时,却发现那湿润之中透着殷红。

     这不是泪,是近期过度使用阴阳眼的代价。

     时幼闭上眼,试图缓解那从眼眶蔓延到全身的疲倦。

    过了许久,她才睁开眼,低头看向怀里的刀,目光不由得柔和些许。

     它虽小,却完整,是她凝聚出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伙伴。

     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时幼抬手,想将刀拿起来再细细欣赏一番,却忽感右肩一沉。

     时幼僵硬地转头,迎面撞见玄霁王的侧脸。

     她的脸霎时间灼烧了起来。

     玄霁王正倚在她的肩上,安然入睡。

     其呼吸平稳,眉眼间的锋利褪尽,像是夜深时无人能触及的孤星,终于落在人间的某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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