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肩膀受伤,退赛了,后来休学在国外休养了一年,上个月刚回来。
”周则枫知道陆昭在看自己,但他只漫不经心地凝视着陆昭桌子上的加菲猫摆件,好像说的是对他来讲无足轻重的事,“开学后训练跟不上,虽然之前我复健效果很好,但可能是有点焦虑吧,回学校之后总是不在状态,晚上就睡不着了,老是想东想西,也和我室友有点关系,晚上打呼的打呼磨牙的磨牙,作息时间也不一样,就更睡不着了。
”
陆昭一直温和得像一抔水,安静地聆听,听到表述不清的地方也并不打断他,时不时给予他正在认真听的信号,周则枫感觉心里很踏实,他说完后,陆昭沉吟片刻,问:“那场比赛对你来说很重要,对吗?”
周则枫深吸一口气,沉默良久,眼眶红红地点头,看上去像倔强而故作坚强的小狗。
一年前,周则枫意气风发,是游泳队里最有可能夺冠的人选,他为世青赛准备了很久,可能是因为越在乎越用力过猛,他训练强度过大,在比赛三天前肩膀受伤了,不得不退赛。
游泳肩部受伤是常事,他在国外做完手术后努力复健,回学校之后想要重振旗鼓,却因为落下了一年的功课,教练也换了一个,他感到无所适从,百般焦虑。
“我给你开几样助眠的药物,你按说明服用,记得饮食规律,保持心情舒畅,体育锻炼你平时应该都有,但注意不要过量。
”
陆昭突然回归公式化的口吻让周则枫突然有些不适应,他看着陆昭的手在键盘上打出药物的名字,憋了半天突然抛出一句:“你不安慰安慰我?我好像还挺惨的。
”
陆昭愣了下,看周则枫眼眶红红,有种揉揉他狗头的冲动,但他并没有多余动作,只把取药的单子递给他,说:“吃了药没好转的话可以再去挂一下精神科去楼下窗口缴费吧。
”
周则枫没来由地恼火,要不是陆昭一本正经的模样,他差点以为陆昭是在骂他。
他本想质问陆昭的态度,但一想医生又没义务非要安慰人,只是因为这个冷漠的医生是陆昭,让他格外憋屈。
按理说周则枫现在就可以去缴费取药了,可他老觉得有点不甘心,心里也憋着气,站起来之后杵在原地没动,指着加菲猫摆件问:“陆医生,这个摆件在哪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