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两家祸及了苏家,心里多少有些亏欠。
她也确实猜对了,容氏的确这样想的。
五百多流犯,都是因为与秦、齐两家扯上关系,才被祸及。
虽然秦、齐两家是被皇帝诬陷的,但归根结底,还是秦、齐两家功高盖主招的祸。
“为何还要白废力气帮她?死了不更好?死了一了百了,如此活着有何意义?”
行尸走肉一般蹲着的定国公夫人蓝氏,目光空洞转头问容氏。
容氏乍听到蓝氏说话,眼皮一跳,皱眉道:“为何你会觉得没意义?我活着是为了相公的几个孩子,你为何不能为了你相公的唯一血脉活下去?”
她这个表姐,眼睁睁看着自己丈夫剥皮楦草,受不了打击,整个人崩溃了。
不仅自己想死,还一直劝所有人一起死。
若不是出事后蓝氏一直被镣锁锁住,容氏一点不怀疑,蓝氏早就轻生了。
担忧蓝氏还是想不开,她又劝了一次:“人死不能复生,为了齐临,为了你相公唯一血脉,你还是咬牙坚持活下去吧!”
她也亲眼目瞩了自己相公剥皮楦草,她甚至被吓得胎动频繁,肚里孩子钻来钻去,此时她比在场的五百多流放都要惊慌难受。
但是别人可以随心所欲发泄心中的绝望,可她不能。
为了孩子,她咬牙也要活下去。
……
苏婳五人回到流犯队休息地,解差们已经在发放窝窝头,还有命令流犯排队到河里装水喝。
按理不能生喝河水,应煮开再喝,但是流犯有水喝就该感恩戴德了,哪容得挑三拣四?
苏婳为免引起别人怀疑,带着四人先接过了自己份的窝窝头,之后又接了木碗排队去河里装水。
也不知是不是与国公家特别有缘,她刚遇到容氏与蓝氏,转头又在河岸边遇到秦宿与齐临。
齐临看见苏婳,宛若吞了一只大苍蝇,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
恶狠狠瞪了苏婳一眼,转过身便将自己手中碗里装的水喂给秦宿。
等秦宿喝完,又让秦宿喂给他喝。
别误会,两人只是套了木咖锁铐和锁了琵琶骨,行动不便,只能互相扶持帮助。
苏婳看着二人互相喂水,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