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腻,他还得再来一杯热可可。
在远星时代,至今没有解决的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农业,像可可豆这类产品早就是奢侈品了,不过以眼前这位在科研界的地位来说,他不需要担心自己吃不起甜品他的食宿都是包在第三军账下的。
宴戈和他打了个招呼:“严博士,一大早不要吃这么多甜食。
”
严博士的名字就叫严博,主要研究的方向是生命与环境科学。
他瞥了宴戈一眼:“怎么着,第三军还能被我个老头子吃垮不成?你来找我做什么?”
事情紧急,宴戈也没有多寒暄,直切主题,小声道:“知乐那边出了点状况。
”
一听到这个名字,严博士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情,嘱咐了助理两句就跟着宴戈离开,两个人很有默契,在实验室里没有多谈,直到来到了无人的走廊上,宴戈才低声朝严博解释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些新兵总是冒冒失失的,”严博皱着眉,越走越快,有些喘了起来,“没吓到我们小鱼吧?”
宴戈跟着他一起加速,苦笑一下:“惊吓应该不至于,但估计是气狠了。
”他腕表上的警报还没解除呢,精神力数值飙到了一个有些恐怖的数字。
好在科研处和军医处就在相邻的两个区域,五分钟之后,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军医处的大门紧紧关着,但仍然能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在拍打的声音。
严博立刻刷卡进去,听出声音是从私人病房传来的。
那间病房的门虚掩着,严博在门上敲了两下道:“小鱼?是我。
”
里面的声音立刻停下了。
他和宴戈又凝神在外面等了两分钟,直到病房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听起来又生气又委屈的小动物呼噜声,才松了一口气,开门进去。
不大的私人病房此时一片狼籍。
病床被推得歪在一边,上面的伤员半个身子悬在外面,要掉不掉。
床帘被扯下一半,床头柜倒在地上,上面的水杯和花瓶也碎了一地,就连窗帘都没能幸免于难,仔细一看,那根床帘杆子都断了,人造光线透了进来,照亮了坐在正中央地上的银白色小人鱼。
看到两人进来,他的大尾巴又在地上拍了两下,嘴也撅起来,很是不满。
但没有人责怪把这里弄乱的他,严博心疼地扯过一旁椅子上的白大褂,把小人鱼一把罩住,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而宴戈尽可能地缩减了自己的存在感,一手扛起床上的伤员,一手拖着角落里昏迷不醒的洛楠青,从单人病房转移去了隔壁的多人病房。
在他身后,头发半百的研究员慈爱地一遍又一遍抱着小人鱼顺毛撸,浓密又顺滑的长发在某一个时刻,在他手心下变成了一头黑色短发,细碎但清爽。
明明已经22岁,却因为一张娃娃脸而像个男孩的人类青年一脸愧色,瘫坐在地上。
他的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知觉。
宴戈在隔壁等了十几分钟,才听到虞知乐的声音:
“上将……您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