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钱…”他说得磕磕绊绊,说得急了,还有些呼吸不畅。
叶南嘉拍拍他的背,“不说了,我知道了,你慢慢呼吸。
”
他看着红着鼻子眼睛,还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的人,莫名地,心软了,自叶家出事后,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过自己。
如果自己能活过来,养这样一只外面凶悍但是对着他能露出肚皮还可怜巴巴地撒娇的凶犬,似乎也不错。
因为他从那双湿漉漉的下三白的眼里,看到的全是自己。
“我治,但是你需要给我台电脑,我接点活,能给你分担点负担。
”
“会…很累。
”
“那就不治了。
”
“好。
”陈默赶紧巴巴地道,“听…听你的,注注注…意休息…”
所以后面就变成他偶尔接单给别人做程序,陈默在外面汽修,他不让他去打拳,但是这个家伙还是会偷偷摸摸去打,因为虽然后面对方脸上很少再看到伤了,但是有次他不经意碰到对方的腰,对方痛得脸都白了,他才知道对方一直还有偷偷摸摸打。
他想生气,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发火了,对方大概更加会偷偷摸摸地忍,然后伤得再重都不敢去治。
他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一个人对一个人到底要喜欢到何种程度,才能做到如此。
不值得的。
叶南嘉是个很会权衡利益的人,他不理解陈默,不理解对方付出了这么多,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却在别人问起是不是爱人时,急忙否定,他拙劣的掩饰,就害怕自己发现。
叶南嘉收回看睡着的陈默的目光,他忍着恶心感,逼迫自己吃完饭后,想,这次手术成功后,他一定要好好让对方说一下,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
哪怕把对方逼哭都没有事。
叶南嘉笑了笑,如果自己真能从手术台上下来的话。
几乎是他一吃好,陈默就醒了过来,快速地给他收拾好碗筷。
晚饭后,因为吃的药有助眠成分,他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到自己额头上触碰了绵软的湿意。
陈默又偷亲他了。
叶南嘉像以往一样并未拆穿,却听到对方非常虔诚地道,“菩萨”
“保佑。
”
菩萨会保佑他们吗?叶南嘉不知道,因为他这短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经历了太多变故,看样子,菩萨未曾保佑过他。
陈默的偷亲,只有那悄悄地一瞬,很快就退开。
叶南嘉听到,陈默起身穿上外套往外走的声音。
于是他突然睁开眼,起身看向扶着门把手的人,“你要去哪?”,按了按开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叶南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