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期也不介意,他没说出他的愿望,据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他希望越之琼能永远开开心心,这样就很好。
傍晚的朝华寺人不多,只有零散僧人,翠竹,清泉,老龟,这本该是最让人心静的场面,但越之琼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心不在焉地只要一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他就难以平静。
他们定的房还是上一次住过的那一间,阳台正对着寺庙的一角,钟声在渐渐下落的夕阳中响起。
“咚――咚――”
越之琼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混合着不知名的花香以及香甜的红豆味,他们买了红豆汤,甜蜜地加了几勺蜂蜜,就摆在阳台的小方桌上。
背后的玻璃门是他们第一次亲吻时靠着的那一扇。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却还是能回忆起那时的感觉。
太阳西沉,暗色升上夜空,越之琼指了指西边,说:“封期,你还记得那天的烟花吗?”
“记得。
”封期抬眼,他不止记得烟花,还记得微醺眼眸中越之琼站在阳台,被风吹动发丝的模样。
“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越之琼嘴角泛起隐秘的笑意,似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堵什么?”封期一只手抵着下巴,眼睛微微眯起,目光不露痕迹地在他抿起的嘴角上停留。
刚喝了红豆汤,应该很甜。
“赌今天会不会也放一次烟花,如果放了,那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越之琼抬着下巴说,这是场必赢的赌局,他甚至知道再过五分钟,寺庙那只屋檐的后面就会燃起银色的烟火。
他特意挑选过,也特意计算过,从这里看过去会像是流星坠落。
他目光恳切地看着封期。
和喜欢的人即便只是对视,也是一场亲密的交锋,你来我往,暧昧横生。
“和我赌吗?”越之琼又问了一遍。
“赌,但如果我输了,有什么补偿吗?”封期舔了下唇,眼镜阻碍了相交的视线,他抬手摘下,又随意放在桌边,没了镜片的遮挡,幽深的瞳孔深情如漩涡。
烟火会准时燃起,他也会输。
输了他也心甘情愿,但总要拿点补偿,比如一个拥抱,一个吻,又或者是其他。
“由你定。
”越之琼说。
“那就静等,看烟火是否会来了。
”封期走到他的身边。
阳台不是封闭的,有着一道浅金色的栏杆,在腰际,手肘能刚好抵在上面。
远处密林被风吹动,树叶如同海浪,遥遥地能看见寺庙中有位僧人在打着拳,狸花猫跳到石板的凳子上,好奇地静静看。
一分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