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封期问。
“你也换一件吧,后背湿了。
”
方才在小电车上的时候,越之琼就隐约觉得头顶的伞太过靠近他了,他有注意过,那把伞不大,罩住他势必会让另一个人暴露在外。
雨虽然很小很小,但时间久了,衣服也会被淋湿。
越之琼的目光落在封期眼镜上的一颗水珠上,说:“眼镜我帮你拿着吧。
”
有私心吗?越之琼自己也不知道,他太像了,像到方才站在身后看见那道背影时,他有一瞬的怔愣。
十年前的那一天也是个雨天,冷到彻骨的雨水淹没他的掌心,锋利石子刺破肌肤,是那个人在他最为悲痛,最为黑暗的时候把他扶起来的。
越之琼其实很长一段时间都搞不懂自己那时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感激?没有那样纯粹。
可要说喜欢、爱,那也远远不至于,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或许是他的日子过得太没有意思,让他总是忘不掉那个人。
好像一颗种子落在心尖,在最开始时,它只是一颗普普通通连品种都不知道的种子,但除它那处之外的地方,都太过贫瘠了,于是,它竟然成了最为特殊的那一个,慢慢的,它开始生根、发芽。
怔愣的时间太久,越之琼摇摇头,将这些没什么意义的思绪全部抛去。
他手上还拿着封期的眼镜,手指轻轻抹去镜片上的水珠,留下了半片指印。
“哥?”周由看着沙发上垂眸的男人,盯了有两三秒,才终于确认的确是他的哥哥。
越之琼望向他,目光落在他嘴角还泛着青的伤痕上,皱眉道:“伤怎么还没好?”
那是他发现周由擅自动他东西时两人争吵起来打的,他记得自己打的并不重。
周由抿起唇,摸了摸伤处,微垂着头说:“快好了,谢谢哥哥的关心。
”
越之琼点头,没有再聊下去的想法,他们之间大多数时候就是这样的,不喜欢,也不仇恨。
周由却没有离开,他问:“你是在等朋友?”
“算是吧。
”越之琼回答。
周由又问:“云尘哥前几天离开了,他以后是都留在那边发展了么?”
越之琼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问这个,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地回答:“应该吧,我也不清楚。
”
周由还想继续说什么,越之琼却已经站起了身,无奈,他只能收回话,顺着方向朝那边看。
试衣间打开了,一个身材很好的男人走出来,他身姿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