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留下来给自家姐妹用,轮到他自个儿就是拼命地省钱。
赵兰香看着他唇瓣微微干涩发白,有些血压低的模样,真是又心疼他又讨厌他这样的性格。
贺松柏没有回答她的话,直接说:“下次你要到城里卖东西,把它交给我。
你一个女孩子干这种事,不安全。
”
赵兰香从他身侧走出房间,一溜烟地钻到柴房把锅里早就温着的青豆卤肉饭盛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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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兰香把饭盛出来的时候,贺松柏并没有马上过来吃。
他蹲在井边洗脸擦汗,清澈的井水从他的脑袋浇灌下来,冰凉水顺着他的额角一路流淌到他脖子下的汗衫,带来了一丝凉意。
湿漉漉的布料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勾勒出了他精瘦的上半身,他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甩了甩头甩出了一圈的水渍,沉默地走回了房间。
卖粮食的人收起了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眯起眼睛走到赵兰香的身旁,冷不丁地问:“你咋在看我柏哥呢?”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把专注地看人的赵兰香惊住了。
她转头看,原来是那个在黑市卖粮食的青年。
好在青年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上面,他高兴地说:
“没想到在这里能碰上你,原来你就住在柏哥家。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哎!以前我来柏哥家,咋就从没见过你。
”
赵兰香说:“我是大队上的知青,宿舍塌了,暂时寄居在贺家的。
”
卖粮食的人打量了她一眼。
“柏哥今早卖的绿豆糕是你做的吧?我刚一看见你就知道了……他哪里有这种手艺,以前我老劝他来入行跟我一块干,他不肯,指不定心里瞧不上咱这种投机倒把的坏分子呢!你倒是挺有本事,能支唤得动我柏哥心甘情愿帮你卖东西。
”
赵兰香有点诧异,这个青年提起贺松柏的时候,总是一口一个的“柏哥”,口吻是又自然又尊敬。
并不像河子屯里的村民们,提起他就一脸鄙薄。
让赵兰香对这卖粮食的青年多了一层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