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颗脑袋只容得下那么点东西。
过于久远的记忆会被新鲜事物所掩盖,而后封存,最后遗忘。
就像久久不用的小物件,慢慢陈旧,渐渐遗忘,最终废弃。
“晚些时候在树下扎个椅凳,悠哉悠哉地等待日落,一定很是舒服”。
嘉乙转身回屋时,边走边想。
推开家门时,想象中的灰尘霉气味并没有铺面而来,许是他的那位出门许久,游山玩水的妈妈有拜托哪位好心邻居定时来家里清扫使然,他也正好省得再出体力。
离职的交接工作加上舟车劳顿,早已让他精疲力尽。
嘉乙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放下行李,迅速冲了个澡。
待卸去一身疲乏,铺好新的床单后,合眼睡去。
许是周遭环境过于安静,许是这是他出生生长的地方,五感变得亲切,所以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没有做些奇奇怪怪的梦,没有梦见一直挤不上的电梯、一直打不开的门。
再醒来时已是中午,肚子发出了响亮的叫声,催促着它的主人该吃点东西了。
嘉乙早些年其实对吃食很是挑剔,咸一点的东西不吃,气味大一点的东西不吃,长得不好的东西也不吃,摆盘难看的也不吃。
那时候,时简为了能让他多吃点菜,多长点肉费尽心思。
人有时候要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和毅力,时简就是在嘉乙的一声声不吃不吃的挑剔声中,厨艺大涨。
嘉乙在厨房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立足在烧水壶前一手掐着腰一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笑出了声。
“真是睡糊涂了啊,这么久没住人的屋子,怎么可能会有食材。
又被自己蠢到了啊。
”
嘉乙近来牙口不好,也不是长了蛀牙长了智齿的那种坏了牙口的不好。
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以前挑剔吃食的回旋镖,经过好些年后正中他的颌骨和周遭的神经。
是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因为工作上的忙碌,因为没法用力咬合食物,因为张口、闭口时会伴有疼痛。
疼痛,伴随了他好久好久。
疼痛,不知还会伴随他多久多久。
本以为今天醒来口腔肌肉群没有疼痛是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