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到这一刻,都在尽力为谢玄计。
谢观觉得可笑,自己很可笑,“从我站在你眼前起,你心里想的,就是如何与我开口护谢玄,而非真心想问我过得如何吧?”
李氏眼中含泪,摇头辩解,“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们兄弟二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会不关心你啊!”
说着便想去拉谢观的手腕。
谢观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躲了过去,这一幕与从前谢玄生气躲避李氏触碰一模一样,李氏眼前不由地闪过谢玄的脸,扬在半空的手僵了僵。
谢观见李氏愣神,自然认为是自己的躲避让李氏伤心了,讽刺道:“关心我,你可知我姓名?”
李氏回神,“我当然知道,他们唤你越枭。
”
谢观又道:“不,陛下为我改了名,我再不唤那个讨厌的名字了。
”
李氏追问,“那,你唤为何名?”
谢观不想说,偏是不告诉李氏,只道一句,“你也不曾问我,我帮助谢玄做恶事,陛下对我的惩罚是什么。
”
“是……什么?”李氏一怔。
谢观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却是恶劣地,报复性地,幸灾乐祸道:“陛下命我离京,外封贫瘠的边境之地,此生大概不会回来了,我自身难保,也无法替你看护谢玄。
”
两个儿子,不是流放就是外放,这于李氏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比废后更痛苦。
这让李氏惊觉,今日可能是见小儿子的最后一面。
一时间,她唇瓣都变得苍白,垂下的手无力至极,她想关怀对方,可是话还没出口,对方便已冷漠地踏步离开,像是完成了一桩心事,再无留恋。
李氏看着远去的背影,自己却因身在冷宫,无法追上去,她满心的懊悔,最终,也未知他的新名字。
在谢观离开京城的这一天,安阳公主府收到了一颗来自康王府的小金树。
豪横的程度,令人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