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远在北境,鞭长莫及,这一世,既然已经预料到后事,岂能再听之任之。
苏文卿是二叔托付给他的人,二叔于他有教导之情,救命之恩,他不能不管。
更何况,上一世,苏文卿于他有重于泰山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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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跨院已近亥时。
李、顾二女官门神般守在廊下,见谢琅回来,肃容行过礼,道:“浴汤已备好,世子可随时沐浴更衣。
”
谢琅掀帘进去,因是新婚第二日,房中仍是喜房布置,连烛台上摆的都是喜烛。
他关上门,把那两名女官的视线隔绝在外,打眼一扫,卫瑾瑜已经靠坐在床头看书,他乌发未束,湿漉漉搭在肩头,侧影安静削瘦,身上穿着件宽松的燕居雪袍,显然是已经沐浴过了。
且他只占着里面小半边地方,外面大半边,显然是留给他的。
谢琅沉默走到衣架旁,解开玉带,开始更衣。
即使老太后说的再有道理,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此被人强按着头和另一个人同床共枕,他内心是不爽的。
“今日太后的话,你不必当真。
”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袍时,帐内安静坐着的人忽然开了口。
谢琅不由望过去,卫瑾瑜若有所觉,也抬起眼睛。
两人对视片刻,卫瑾瑜错开视线,道:“等过一阵子,我会设法让太后将她们召回。
”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睡觉没有坏习惯,不会影响你休息。
”
“当然,也不会趁机加害你。
”
谢琅知道,他是指他臂上那玄乎的毒。
此事他还没核验清楚,自然持保留态度。
谢琅在想今日太后训诫卫瑾瑜的那番话。
太后言下之意,似乎有让这位卫氏嫡孙利用这桩联姻,和谢氏交好的意思。
太后为何会这般说。
卫氏何等势大,堂堂卫氏嫡孙,还需要靠他谢氏一介寒门军户?
还有那个诡异的毒。
如果真的存在,卫氏为何要在自家嫡孙身上下这种毒。
然而上京世家,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且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