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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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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甚至每提一次刀,每上一次马,都是一次重创。

     可新君显然没有停止征战的意思。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印证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深处流淌的是北郡谢氏的血脉。

     新朝疆域在不断扩张,新君旧伤复发的频次,也在成倍增长。

     到今日,太医署的医官在太仪殿诊治了整整两个时辰,还未出来。

     消息传到前朝,已经引起不小骚乱。

     ** 雨丝飘落檐下,沉浸在秋雨中的梧凰殿,宛如一座巨大的囚笼。

     这是宫中人人皆知的冷殿,亦是禁殿。

     只是寻常冷殿,好歹摆着床榻长案桌椅等物,这座冷殿里,四面八方,密密麻麻摆满了灵位,殿中点的烛是白烛,挂的灯笼也是纸糊的白色灯笼。

     中间空地上,则摆着一张竹席。

     席上蜷着一道着单薄雪袍的清瘦身影。

     灯影笼罩出一张极秀丽白皙的面孔,肌如玉,唇似雪,半隐在长睫里的乌眸,像明珠沉入幽潭,明澈而冷。

     教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沉溺其中。

     “咳。

    ” 白烛灯影晃了下,卫瑾瑜撑着肘,一点点费力爬起,自混沌中找回一点神识,听殿外内侍的对话声隔窗飘入。

     他手脚皆戴着重铐,随着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些微挪动都有些困难,大多数时候,都只蜷在一个地方不动。

     谢琅可能也要不行了。

     这是卫瑾瑜从内侍寥寥数语中得出的判断。

     他没见过健康明耀的谢琅,但昔日从旁人描述中,隐约能想象昔日的北境军少统帅,筋骨如何强健,体力如何傲人,意气何等风发。

     单枪匹马,可拉得动百石铁弓,于万军丛中斩杀敌虏首级的北境军少统帅,有朝一日,竟会和他一般,因为身体不堪负荷,过劳而亡。

     何其荒唐可笑。

     正如他们这桩荒唐可笑的婚姻一般。

     吱呀一声门响,发出如同某种陈旧乐器的声调,冷殿大门被人从外推开,秋雨混着泥土气息穿堂而入,满殿白色灯笼都簌簌摇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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