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觉到身后这人骨头缝里都传来喀嚓声,随后就听见闻君何怒极的声音:“你要非这么逼我,我、我……”
“你怎样?”
闻君何气死了,松开白离转身疾步走回去,捡回地上的镢头,又开始哐哐哐地挖土。
过了好一会儿,白离慢悠悠走回来,弯腰看一眼低头干活的闻君何,带着点戏谑地问他:
“你怎么还挖?打算挖一宿?”
“我要在明天之前围着你家种一圈树,如果那个老师再来,我就告诉他,这片树是我种的,想要过去,得我同意。
”
白离被这种低级且幼稚的举动气到无语。
他站直身子,跺跺脚上的泥,没好气地跟闻君何说:“跟我来。
”
闻君何还生着一场大气,脸是红的,额发是湿的,嘴唇紧抿着,听到白离这句话之后,在原地顿了几秒钟,在白离关院门之前冲过来。
再开口还带着余怒,但口气已经软下来:“叫我干嘛?”
白离掠他一眼:“喝汤。
”
一碗热乎乎的冬瓜鸭架汤下肚,闻君何脸色好了很多。
白离起了些坏心思,要笑不笑地拿过闻君何喝空的碗,又给他盛了一大勺,然后说:“败火的,适合你。
”
闻君何头没抬,把汤喝得震天响。
白离瞧着有趣,便故意说:“叶老师带来的,好喝吗?”
原本以为闻君何又得炸,殊料人家依然没抬头,动也没动,反而喝汤的动作慢下来,一口一口全喝完了。
云城的春天也是热熏熏的,闻君何喝光两碗汤,还把里面的冬瓜都捞出来吃了,额头上沁了汗,微微仰着下巴看人。
这几年,闻君何愈发成熟,之前冷硬的五官更深邃了些,眉眼里的骄傲不见了,虽然看人还是惯用的眼神,但有了更多复杂的情绪,像冰天雪地里掺了一把红梅,有了温度和热意,也更让人觉得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