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的尽头,客厅的地毯上,他们看见了安娜。
她拿起了一张相片。
是1938年的圣诞照,兄弟二人,还有汉娜站在后边,手中比着“茄子”的手势,安娜蹲在他们面前,张开双臂做了一个搞怪的动作。
她突然闭着眼睛哼了起来:“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
唱着唱着,突然抱着照片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弗雷德里希脸色一变,大喊一声她的名字,费多尔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让他下去。
“这是她的时间。
”
安娜坐在了地毯上。
把一张张照片搜集好。
她记起了1937年的那个夏天,她清醒后,在火车站遇见了一个名叫“江婉徽”的女孩,她们即将开启一场长达7年的柏林之旅。
她记起了火车上遇见的德国军官,他英俊挺拔,表情严肃冷硬,用公事公办的态度盘查她的信息,那时他们尚未意识到,他们将经历怎样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她记起了那个如同清风拂过松林一样的青年,气质干净清澈,湛蓝色的眼睛犹如蓝天,后来,战火和硝烟让他们分分合合,他们的爱情始终不渝。
她记起了忧郁美丽的贵族夫人,她性格温柔,但未曾获得爱神的祝福,经过战争,她反而越发坚强,蜕变成一个坚韧不拔的强者。
她记起了严肃正直的女导师,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平权主义战士,以公正无私的态度悉心指导每一个学生,后来,她变成异世界的大魔导师。
她记起了来自小日本的女同学,长着一张圆圆脸,是医学院的内卷之王,原本是个军国主义者,经过她的调教,终于变成一个和平爱好者。
她记起了无数张面孔。
但是,现在,这些面孔已经不在了,爱恨纠葛,都无关紧要,就像水终于化作蒸汽,消失于无形,就像大雪覆盖大地,将一切掩埋。
她抬起头,看见了楼梯上的两个男人。
一切都消失于无形,只有他们还在她身边。
悲喜交加,百感交集,无以言表。
等她再度醒来时,发现已经身处医院。
他们正坐在一旁,脸色有些倦意,看见她清醒,连忙靠近。
安娜:“我怎么了?”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