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等了约有半分钟,门内没有任何响动。
男人皱了皱眉,用力一推。
里边有四个床铺,却只有一个人,正蒙头盖着被子呼呼大睡。
“请起来接受检查。
”他说道,看见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他提高了音量,“请起来接受检查!”
安娜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下水道的老鼠,好不容易接受了这个悲伤的事实,一根木棍从天而降击中了她的脑袋,而后听到有人用德语在吼她:“该死,你还在偷懒睡觉,你这只肮脏低贱的下水道老鼠。
”
玛德!都变成老鼠了,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这能忍!
她一把掀开被子,怒吼道:“谁往下水道里扔东西了!我刚睡着!为什么要打扰我这个下水道的老鼠!老鼠睡觉也要打扰吗!老鼠睡觉也要打扰吗!老鼠睡觉也要打扰吗!老鼠睡觉也要打扰吗!”
空气有一瞬间奇怪的安静。
费多尔面无表情,在笔记本上写了个大大的叉,在安娜的标签一栏里加上了两个字。
有病。
这个女人总是能刷新他的认知。
安娜发完疯,痛苦地揉了揉脑袋,气恼地看向罪魁祸首。
首先看到被黑色长靴包裹着的大长腿。
往上,好腰,动起来一定很带感。
哇,好出色的肩宽。
卧槽!金发蓝眼的尤物!不下一米九的身高!顶级的日耳曼帅哥!还有制服诱惑!
她并没有发觉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让她十分讨厌的下头男。
什么气都没有了,相反还很兴奋,安娜从下往上看,又从上往下看。
费多尔眉头皱得更深,感觉很不美妙,就像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着。
“女士,起来接受检查。
”
安娜伸了伸懒腰,慢悠悠下床。
她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衣,稍微一动,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费多尔的视线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
安娜就是故意的,领口露出来更多了,向男人抛了个媚眼。
费多尔的动作一顿,意识到他越是表现出退意这女人就会越发得寸进尺,于是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盯着她,那非常具有压迫感的凝视让安娜不断生产废料思想的脑子卡了卡壳。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她前世见过的军民鱼水情,而是真正的,一台染过血的帝国机器。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拒绝接受检查者,一律视作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