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大家或欣喜或不满的小声念叨。
桑如起身往外拖着书桌,只挪出来一厘米书太多,重得不得了。
于是停下来重新蓄力,猛地往后一拉,桌子没动,倒是脚后跟踩着了什么,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后倒过去。
没摔,撞进了谁怀里。
桑如回头一看,周停棹正低头看着她。
他的黑框眼镜不是那种粗边的包裹,那圈黑色细细地缠绕在镜架上,不显量感,乍一看依然是冷调,于是显得他这个人越发冷淡,疏离,而黑色又衬得人严肃端正。
倒是很配他。
他戴眼镜确实很好看,桑如看得有些入神。
这时周停棹松开了手刚才怕她摔,双手便下意识握住了她的肩臂。
“我帮你。
”周停棹说。
说话时喉结上下在动,桑如站稳后的视线差不多就与这里齐平,她盯了一会儿,盯到周停棹感觉到嗓子开始发热干涩,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才移开,转为看他的眼睛。
桑如笑笑:“好,谢谢。
”
杨帆已经挪到边上另一组的最后一排去,新同桌的位置已然腾好,周停棹把桑如的桌子挪过来,转头便见她跟在他身后,自己乖乖端了椅子来,视线对上便冲他笑。
周停棹匆匆垂眸,接过椅子放好。
慌得像是在逃。
终于落座,桑如灌了几口水解渴,像是休息好了才侧头跟他说话:“刚刚谢谢你。
”
“不客气。
”
“也是,”桑如伸了个懒腰,没规没矩的,“都是同桌了。
”
良久听见周停棹小声“嗯”了一下,居然在附和。
其他人还没搬好,还能再说一会儿话。
桑如没用什么力道地戳戳这个新同桌,见他转过来了,道:“那张纸上我写了你,你知道吗?”
“嗯,”说完也觉得自己似乎说得太少,周停棹又说,“知道。
”
也就是这句话说完,眼前这个女孩儿就不笑了,换了副熟悉的神情。
跟她要自己教她题目,跟自己说还没吃饭的时候一样的,那种委委屈屈的神情。
接着就听她说:“但是你没有写我呀。
”
周停棹没来由地有些慌,捏紧几分手上的笔:“不是的,我谁也没有写。
”
“那你也是没有写我。
”
可以称得上是无理取闹,如果周停棹保持平时的头脑,这时候大概会说:我们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