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吧。
”
“别动,”姜眠不肯,“你总弄伤自己。
”
宴云笺手掌僵硬,任由对方轻柔地替他包扎,还时不时对他的伤口呵护吹气。
清甜如兰气息呵过,是他平生受过最轻柔的力气。
然而,他第一次感受到原来手腕的确是疼的。
宴云笺沉默片刻,问:“姑娘,您今日为何突然过来?”
姜眠说:“啊,那不是我还有件事没办。
”
原来是那道黥刑。
她对她太温柔,以至于他一时间没往这边想:“姑娘想怎样做?”
姜眠嘿嘿笑,从怀中抖出几支细毫毛笔和一些瓶瓶罐罐,介绍道:“我想过了,黥面和别的刑罚不一样,此较好装扮,两天我一直在练习,现在已经掌握的差不多啦。
反正外面人都以为我要时时罚你,我每天来给你画上,也不会有人怀疑。
”
“您要以笔画就?”
“嗯。
”
宴云笺侧头,忽地失笑:“姑娘不必费这个心。
”
他笑起来真好看,那唇角一上扬,就为他容貌增色万千。
姜眠被这笑看呆了下,问:“你为什么笑我呀?”
宴云笺微怔,唇角恢复如初。
姜眠看着他惊鸿掠影的笑消失,挠挠头:“啊……是不是我哪里说的不对?”
宴云笺道:“不是不对。
”
其实真论起来,他从不喜愚蠢的人。
深宫里有多少聪明毒辣之辈,至少为自己那份活,而愚蠢的人却连自己因谁而死都懵然不知。
可身边这位小姑娘却实在是蠢的可爱。
他心里无奈,又多出许多耐心。
“您如此维护,已是莫大恩情。
这法子既费心思又易露出端倪,于您不利。
”
宴云笺温柔道:“您只管在我脸上黥字便可。
云笺伤痕无数,只会将其视作普通的一道,不会为此伤心难过。
”
“您不必顾及我的感受。
”
姜眠忙摇摇头:“这肯定不行……”
“我不想再伤害你了。
”他说。
姜眠一时失声。
宴云笺如此明彻,又这么体贴。
他竟宁可以牺牲自己为代价,也不愿就势承下她的善意。
因为这份善意,很可能会给她带来麻烦。
她下意识握紧双手。
他和现代历史体系中的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