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照例出门散步。
周维轻跟着喻衡进了他的卧室,喻衡家这片不属于管辖区,因此窗外偶尔能听到烟花的声响。
喻衡专注地玩着自己的switch,周维轻像个参观者一样,端量着这个布置凌乱的卧室。
一堆科幻电影的光碟,奇形怪状的手办,包括喻衡从小到大的教材也留着,堆放在靠窗的杂物柜里。
在电脑桌的左上角,他看到了堆叠着的宣传页当初他们乐队的演出海报。
当时的海报统一由乐队艺术总监黄毛设计,画面不堪直视,粗糙的线条包裹着几张人脸,粗看还有些惊悚。
“你竟然还留着。
”周维轻一页一页翻看着。
喻衡扫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不屑回道:“留着当草稿纸。
”
“当时从你们学校过来,是不是很远?”周维轻问。
喻衡点点头:“打车将近一个小时。
”
switch弹出一阵跳脱的音乐,喻衡应该是又过了一关,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道:“我当时就在这间屋子里给你发的新年快乐。
”随后又不满地补充道,“你还不回复我。
”
周维轻努力回忆着被埋入记忆深处的片段。
那个春节他在哪里呢?可能在爷爷家里,拘谨地面对两个比他更为局促的老人,也有可能跟黄毛正在那件排练室里消磨时间。
他想起来了,他看见了那条短信,普通的祝福,他没有太当回事。
那时候的喻衡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冲动的男大学生,虽然比其他人更可爱一些。
他留意到了,喻衡谨小慎微的热忱,他知道自己应该抗拒,却又始终无法抗拒。
他希望那束光芒照射的时间长一些,却又时时刻刻等待它熄灭。
喻衡不敢期望周维轻爱他。
周维轻也不敢期望喻衡爱他。
他们彼此交谈着对爱的定义,又无法解构自己复杂的情绪。
直到稀里糊涂耗了这么多年,又曲折地绕了一大圈,才终于触摸到爱的轮廓。
周维轻也趴到床上来:“那以后新年快乐都我说吧,连本带利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