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层冷冰冰的寒意。
嘉允半真半假地吸吸鼻子,嘴巴撅起,不敢再往下说。
认怂倒快,小脸蛋一皱,把话咽回去。
计许略勾起唇,极耐心地观察起她脚上的伤势。
原先穿着鞋还看不太出,鞋带一松,每只脚面上竟都有两三处破皮渗血的地方。
他打开手里的纸盒,一片片撕开,对准伤口,轻按下去。
雪白如玉色,映衬着玲珑纤骨,这姑娘,能让人窥见的每一处,都美到人心尖发颤。
地面扑腾着暑气,从脚心钻进天灵盖。
蒸出细细密汗,从乌黑的发林间滴落,落到贫瘠干涸的地面上,被高温一闷,瞬间隐匿在这难耐暑热之中。
贴完两只脚,计许捡起地面散落的垃圾,起身离去。
“喂!”嘉允又一次叫住他,他再回头时,面上已隐隐有些不耐烦,定定看她。
嘉允心道,这小聋子惯会记仇!
她只偏头斜睨计许一眼,明知故问:“厕所在哪儿?”
计许面色不改,抬手指向不远处那两间茅草屋。
嘉允不满地嘟起嘴来:“除了那,还有没有别的……”
计许摇头。
嘉允站起来,刚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下巴一抬,吩咐他:“你过来,帮我看门。
”
计许脸上的镇静再也维持不下去了,揩一把汗涌的额头,脚步钉在原地。
嘉允的娇纵是永远也看不穿旁人的难堪,亦或是能看穿,却故作狭昵之态,以此取乐,“你快点!想要我被人看光是不是?”
跟上,看她进去,守在门口的时间还不到三秒,就看见她捂着口鼻冲出来,跑到远处弯腰干呕。
就像刚来时那般,什么怪味都闻不得的娇小姐。
她又呕又咳,像是要将心肝脾肾统统都倒出来似的。
一见到计许过来,就指着他骂:“你要害死我是不是?那里面竟然有……”嘉允紧紧皱着眉,眼底氤氲着一层水线,叫嚣了半天,都没能把后面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