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决定要杀,何必戏弄。
再睁眼,人具都倒下,日本兵使长枪头上的刺刀翻检尸体,以防有人诈死。
“支那猪!”刺刀朝胸膛一戳,四肢反射性向上弹跳,几柄刺刀合力戳下,再剖开,像屠夫分解猪肉。
分明不是骂她,脸却红得厉害。
“密斯?”
沈知墨慌忙将手从包里抽出,携着几张钞票,“今天麻烦您了!”
右手边英国兵默不作声收下钞票,另道目光又落到包上,她只好再次伸手进去,地图一角扎到手背,她十分谨慎地取出同样数额的钞票交到另一位英国兵手里,原本紧凑的座位空间宽松了些,两位英国人坐回车窗两边,她悄悄扣上包扣。
“拜,密斯。
”
“拜拜。
”
车子只到租届口,余下的路要自己走。
两道目光在背后灼灼注视着她。
不可太快,也不可太慢,甚至停下买了一提篮白糖松糕,贩子用布盖了,汽儿还是蒸到腕下,混着汗黏腻在手心。
高高的岗哨能俯瞰整个租届!
她如惊弓之鸟。
他们会怎样跟傅英汇报今天的行程?
她迈开步子。
事情办完才是紧张的开端。
她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得胆战心惊。
恍惚已进院门,冽风轻轻拍打着被改造成驴棚的凉亭,嚓啦嚓啦,她闻到驴特有的暖臭味,凉亭四周倒塌了一圈花草,能吃的都被啃得奇形怪状。
也许那头牲畜还活着。
即使亲眼见到於思于从驴肚里破膛而出,她也总觉得它活着。
所以一直没有遣人来收拾这处地方。
隔着木门听到喧闹,像是别家,她没按铃,自己悄悄打开家门。
沸腾的人气裹挟脂粉香拢得身上暖燥燥的,喔?原来以前家里那样静?
她屈身解开鞋带,耳朵却留神客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