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可曾见过章公?”
内宦朝戚照砚叉手道:“章公今日告假了,说是病得起不来身。
”
戚照砚点了点头,和内宦道了声谢。
这位置上坐着的人叫章绶,表字公垂,前朝的时候便在秘书省了,也没有显赫的出身,全然是因为一笔字写得好,才被征召入宫的,也是这秘书省里,唯一一个肯接近他的人。
他有两个老师。
周冶教他翰墨诗文,章绶则教他为官处世。
听到章绶病情又重了,他也无心撰写,好不容易熬到下值,他便拿着章绶素日里的药方去了太医院,想着抓一些药,再带上些东西,去看看章绶。
却在拐出太医院所在的宫道时,迎面撞上了荀远微。
她怎么无处不在?
戚照砚本欲踅身避开,荀远微却已经朝他而来了。
“戚郎君见了我,为何要躲?”
第8章帝台春“殿下难道就不怕自己看错人?……
戚照砚见终究是躲不过去,便将双手中提着的在太医院绑好的药腾在一只手上,才朝着荀远微稍稍躬身,行了个叉手礼。
荀远微低眉扫了眼戚照砚手中提着的药,又看向他来时的方向的确是太医院不错,顺口问了句:“怎么了?这是生病了?”
戚照砚如实回答:“劳殿下挂念,臣没有生病,是帮章少监捎带。
”
荀远微听见他称呼官职,沉吟了声,问道:“秘书省少监,章绶?”
“是,殿下好记性。
”
荀远微点了点头,说:“毕竟如今登庸纳揆,我身在其位,也不敢不谋其政。
”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放缓了语速,稍稍仰头,看着戚照砚。
戚照砚自然听出来长公主这句话是在点他,他想起了晌午的事情,却也没有吭声。
“戚郎君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么?”
戚照砚往后撤了半步,攥了攥系着药包的麻绳,问了句:“所以今日陛下传臣去廷英殿,是殿下您的授意?”
荀远微勾了勾唇,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却很快地摇了摇头,“并不是,只是开年后的贡举毕竟是我朝春季的大事,陛下难免问及,我便将自认为合适一些的人拟成了一份名单交给了陛下,至于陛下见谁,我却是不知道的。
”
戚照砚想起今日晌午皇帝召见他时的场景。
年仅十岁的小皇帝坐在龙椅上,身下垫了两层垫子才让他勉强够得到桌案,面孔尚且稚嫩,话语间却是与年纪并不相符的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