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远微不太相信朱成旭会放心地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这么个看起来腿脚不便,老眼昏花的老妪。
但老妪的回答并没有让她从中得到任何想要的信息。
“远来是客,怎好再麻烦你们,”她说着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两碗粥,说:“趁热吃,一会儿该凉了。
”
不知是否有意,老妪丝毫不留痕迹地将这个话题绕了过去。
戚照砚垂了垂眼,没有多做揣摩,和荀远微道:“那属下先去提些炭火回来。
”
荀远微点了点头。
老妪也回了中间的房子,看起来对他们毫不设防一样。
戚照砚心下有些疑惑,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只好先将心事压下来,去草棚里挑拣了些炭火,在即将进门的时候,看着手上沾染的灰尘,就近捧了一把雪,在掌中揉碎,将手净了,复起身提着竹篾编就的筐子进了门。
荀远微看坐在原处,用手撑着下颔,眼睛没有从那两碗粥上挪开半分,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敲着那个水壶。
空荡荡的茶壶被敲响,发出细微的声响。
戚照砚想起荀远微刚进来的时候提起水壶又因为水壶空了,只能将水壶放在原处的动作。
便用手压了压自己的袖子,在桌子前稍稍弯腰,指节勾提起水壶的把手。
荀远微也在这个时候抬头看向戚照砚。
他的眼睫纤长,这个仰头的视角并看不清他的眸色。
她却忽然觉得,戚照砚的眉目间少了几分一个月前不食人间的清冷感,反倒平添了几分平和。
以至于荀远微觉得他的嗓音也跟着变温醇了些。
“您不是想饮水么?”
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戚照砚没有像在宫阙中那样称呼她为殿下,但又或许是因为“主上”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实在说不出来的缘故,故而他只称呼为“您”。
荀远微便将手撤了回去。
戚照砚的动作没有多做停留,只是顺着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