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部分陈词都没有佐照,即使是真的,恐怕也会被认为是开脱之词。
”
荀远泽听到此处,不由得了然一笑,道:“朕是听明白远微的意思了,你分明想保这个戚照砚,不仅仅是保住他一条性命,而是保住他在这大燕朝堂上的一席之地,这才兜兜转转和朕说了这许多。
”
荀远微对此未置一词,便算是默认了。
“只是据朕所知,你这两年一直在武州,那戚照砚也未曾离开过长安,你是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
荀远泽支着下颔,一副长兄的模样。
荀远微想了想,如实道:“长治元年离开长安时,和他在朱雀门擦肩而过,若说见面,我是在奚关外头把他捡回去后,才知晓他的身份,此前并不认识。
”
她中间顿了顿,接着道:“我请皇兄保他,其一是觉得檀州的事情并不简单,若以后想查,不至于无迹可循,其二,也算是一些私心,我少时所作的《哀江山赋》和让戚照砚一赋成名的《怀萧鼓赋》曾并称为前朝二赋,即使如今戎装军甲在身,也想来日绮窗前,和他好好切磋一番。
”
荀远泽全然没有想到妹妹是因为这一层想将戚照砚留下来,也不由得感慨一声:“朕又何尝不珍惜他的才华,名士周冶,曾评述他‘琨玉秋霜其人,蓊蔚洇润其文’,并将他收作了唯一的学生,可见对他的器重,只是世人听到的往往只有他们想听到的,一个人的清白名节,于那些虬根百曲的世家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
荀远泽这句话已经说得相当明白了。
以戚照砚如今的处境,若是东海戚氏不出面周旋,不会有人想保戚照砚,这看起来是个死局。
比起造神,世人更希望看到神于神坛坠落。
荀远泽见远微不说话,看了眼她面前放着的那盏已经用手指蘸取过的茶水,旁边伺候的内监立即很懂事地上前来为远微换了一盏新茶。
他匀出一息来,才和荀远微道:“作为兄长,我知晓你钦佩欣赏戚照砚的才华,也知晓你当年写出《哀江山赋》的时候,父亲屡屡为你骄傲,却在请周冶品评你的文章时,被周冶以‘一个女娘所作之文章,虽冠以江山,又有只字可取’之言拒绝,你当时以为周冶心性高傲,却没想到他不久后便盛赞戚照砚,为兄知晓你心里存着气,但作为大燕的天子,想要他死的人有千百种理由,就眼下的状况,你想保他,很难。
”
荀远微保持了缄默。
无他,只因荀远泽这两句的确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出身颍川荀氏,父亲也曾是饱学之士,母亲则是世代出武将的渤海高氏出身。
远微自幼跟着父亲学习经史子集,而兄长荀远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