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审讯他的人叫卢峤,时任大理正,出身范阳卢氏,戚照砚昔日的同窗好友。
卢峤听见锁链碰撞的声音后,终于抬起头来,以阴鸷的目光盯着他,“戚照砚,我好心劝你一句,不如招了吧,今儿已经是腊月二十八了,再过两天就要过年了,你早点招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我也好写好文书交给上面结案,大家都过个好年。
”
当然,这里能过个好年的人,并不包括他戚照砚。
戚照砚迎上他的目光,颇是艰难地开口,“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卢峤听见这句话,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今年春天,靺鞨大举进犯,越过燕山,陈兵奚关下,直逼檀、蓟二州,你父戚绍奉陛下之命,从长安领兵五万前往应战,你则作为行军司马随阵出发。
”
卢峤说着慢慢踱步到他面前,“你既然担任行军司马,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职分?在戚绍误信靺鞨人假传的情报欲轻敌冒进、越过燕山迎战靺鞨人时,又为何不出面阻拦?在明知靺鞨人是调虎离山,想要釜底抽薪的时候,又为何不回援?以至于檀州城空了两天,若非文穆长公主率军连夜奔袭六百里,整个幽冀之地怕都是要拱手让人!”
卢峤这句说完,看见戚照砚垂着眼,又以很大的力道将他的脸抬起来:“你既然被靺鞨人生擒回了他们的王庭,又为何在半年后又出现在了奚关底下?还是说半年前檀州兵败本就是你和靺鞨人里应外合,是你通敌叛国在先?”
戚照砚咳嗽了两声,并不回答。
通敌叛国这样的罪名,他绝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认了。
卢峤松开了手,旁边便有小吏从桶中舀了一瓢温热的水,替他把手上的血污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