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眠有点想死。
他不仅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很多糊涂话,还做了很多糊涂事。
好消息是由于表达模糊,陆灼年应该只当他在讲胡话,说的是不想做胃镜,而不是做别的。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胃镜检查结果倒不算糟糕,只是后面列明的一大串禁食名单让他有点生无可恋。
医生说胃病要三分治七分养,油炸食品、高脂肪肉类、辛辣刺激食物,寒凉饮品、生冷海鲜都最好不要吃。
基本上是把他整个食谱都排除在外了。
陆灼年把禁食名单发给家里的阿姨,明令禁止上述菜品出现在在餐桌上。
陈则眠垂死挣扎道:“是我不能吃,又不是你不能吃,也没必要把那些菜都砍掉吧。
”
陆灼年说:“就是给你吃的。
”
陈则眠歪了下头:“嗯?那你不吃吗?”
陆灼年漫不经心地削着苹果:“嗯,你回盛府华庭住吧,有阿姨给你做饭,我回陆宅。
”
陈则眠撑着手,坐起身:“不行。
”
陆灼年手上的水果刀微微一顿,连续的苹果皮突然断了,他抬眸看着陈则眠:“为什么不行?”
陈则眠一把抓住陆灼年的袖子:“不行就是不行,你都说了我想怎么样都可以,现在又想说话不算话吗?”
陆灼年轻轻笑了笑:“可是我不知道你想怎样,陈则眠,你什么都不跟我讲,突然就搬出去了。
”
陈则眠言辞含混,答不出来。
不要说陆灼年不知道他想怎样,他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到底想怎样。
陆灼年看着陈则眠:“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吗。
”
陈则眠说:“没有。
”
陆灼年又看了陈则眠两秒,说:“你必须得回盛府华庭住,这事没得商量,等身体养好了,想去哪里我都不会管。
”
陈则眠正要开口说什么,病房房门忽然被敲响三下。
陆灼年没有应声,垂眸看着手里削了一半的苹果,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则眠说了声:“请进。
”
推门声响起,郑怀毓怀抱一束鲜花,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