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亲手打破自己的记录。
“嗯,替先生办事,还请师兄不要声张。
”温啸仙保持着冷静的语调。
“我就说你怎么也会踩红线,既然是先生的意思,那这回我就不给你记上了。
”巡夜弟子打着马虎眼走远了,他还不能得罪这位先生眼中的好学生。
毕竟每次大考前夕大家都等着抄他的笔记。
温啸仙无奈地叹了口气,等那个人完全走远,才轻轻拨开一旁的树丛,“可以出来了。
”
顶着树叶的脑袋慢慢钻了出来,乌黑的眼灵动地转了一圈,似乎在窥探四周的情况,过了片刻,她才完完全全从树丛中钻出来,长裙上也沾满了枯叶,她用力甩甩头,像从水中爬出来的小猫甩干毛发上的水滴,碎叶飞溅到了温啸仙身上。
“跟着我走,别乱跑。
”他摘掉自己头顶的一片枯叶,感觉更加无奈了。
他不仅得带她逃出书院,还得带她逃出蒹葭渡,而很不巧的是,今晚的蒹葭渡是片不夜天。
尺素江里的花灯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人影交织车马如流。
他找来一件带兜帽的披风给她罩上,遮住了额前两根龙角。
她走在路上还不怎么老实,甚至想去顺别人的糖葫芦,温啸仙没办法,只好掏钱把那串糖葫芦买下来。
她很高兴,好像得到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
味道,奇怪。
她伸出小猫似的舌尖舔了舔,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
这种生灵学习能力超乎常人,和人类孩童短短几日的相处,她就已经学会了语言文字。
但奇怪的是,她却不愿意开口说话。
“这是甜味。
”他又想起了鱼腥草那令人不堪回味的滋味,或许她从没尝过酸甜苦辣。
甜,是什么。
“就是虽然没有值得开心的事情发生,但那你依然会觉得很开心。
”他解释完毕,已经不知第几次觉得无奈了。
她看上去却更高兴了,珍重地把那串糖葫芦藏进了自己的袖子,像只正在屯粮食准备冬眠的仓鼠,温啸仙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等回去看到糖浆化了,她该多难过。
他不由自主地想。
风把兜帽吹开了,乌黑的长发跑了出来,他连忙替她把帽子按住好遮挡额前的两根龙角。
这个时候他们恰好经过商贩的摊子,架子上琳琅满目的珠钗首饰,都是女孩子喜欢的东西。
她停下脚步,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把玉白的牙梳。
“这把梳子正配姑娘漆黑柔顺的长发,公子,买下来吧。
”商贩何等精明的眼神,那藏在兜帽下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逃不过他的眼。
温啸仙观察着她的神色。
方才那一路走来,他面上看得轻松,实则背后已经流了一片冷汗,他的手无时无刻不有意识地按住扶乩琴的琴弦,只要身旁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他会立刻做出行动。
可她什么都没做,好比现在,她的眼神真的只是在盯那把牙梳,从未看那商贩一眼。
书上说的当真全无差错吗?
“青丝与情丝同音,公子,姑娘每日用这把梳子梳发,三千青丝想的都是你啊。
”商贩看到少女披了一身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