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少年也在关切地看着他,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白梨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从前的他又回来了,而先前所表现出来的脆弱,只是骗人的假象。
只不过他黑润的眸子实在太干净了。
特别是现在这样的状态,让人觉得一丁点的怀疑都是亵渎。
白梨将这位咳嗽得说不出话的师兄送去歇息,等她再出来时,差点左脚绊右脚。
上一刻还坚定地表示要和恶势力不共戴天的师兄师姐们,正和恶势力相处得其乐融融,重阳真君怀里捧着一方砚台,脸上笑出一朵菊花。
“这到底怎么回事?”眼前的一切让白梨感到不大真实。
“他送给师父一方砚台,师父就很开心。
”
“被送砚台有这么值得开心?”
“这你就不懂了。
这方砚台看着虽然只有巴掌大,却能容纳一座山的东西,师父打算游历各洲,正愁没地方装他闭关的洞府,现在可算解了燃眉之急。
”
“你是说……把一座那么大的洞府,装进一方那么小的砚台里?”白梨满脸黑线。
“千真万确!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回答的人万分激动,“东域真是一块当之无愧的宝地,从前没人有那个胆子翻越崔嵬山,也没人有毅力渡过白浪海,只能望洋兴叹,望山仰止,现在不一样,我们随时都可以造访,是吧?”
他充满期待的笑像发现一块新大陆。
接近一朵带刺的玫瑰很危险,可当玫瑰把刺都拔掉的时候,人们又会对它无可抗拒的美趋之若鹜。
围在人群中间的少年得意地翘起嘴角,纯黑的眼瞳光泽润亮,像弃置已久的老屋终于拉亮一盏灯。
“是啊。
”白梨仿佛看到嗜血的刀尖,悄悄从精致的刀鞘中探了出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
”
不知从何时起,一句流言甚嚣尘上,小至街坊茶肆,大至仙宗豪阀,无不耳闻。
被埋葬在海底的人醒了,但据说琴声并未能完全修补他支离破碎的魂魄。
反而一斩为二,让他变得和从前判若两人。
初闻大快人心,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漏洞百出,和从前判若两人,从前有两幅面孔,那么该和哪张脸判若两人?
这句质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