霾才逐渐散去一点,语气也更坚定:“反正我会照顾他一辈子,他怎么高兴就让他怎么过。
”
秦泯没有再问,只有眼底的寒意依旧。
“明天可能会有保姆过来,我请她白天做饭照顾儿子,住在这里的花销都由我负责,希望你能同意让保姆进来。
”
“只要是照顾儿子的,我没有意见。
”
钟权放了心,也看出了一个事实,只有提到儿子的事才会让这男人的态度发生改变,一点小情绪也会随之扩大。
钟权突然地冒出一个想法,摇摇晃晃,又在他心里确定,他刚才为什么那么介意自己的不负责,“不负责”三个字占了他最大的情绪波动。
其实会不会这也包括他的过去,包括他死去的女儿?除了体弱多病的缘故,另外还有死于不负责的因素?
但他没办法像对方一样来问,他的儿子还活着,可他的女儿已经死去,再好奇也不能去碰别人的创伤。
俩人再无话可说,钟权洗完澡回房间,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卧室的房门开了条缝,露出一线微弱的光,钟权却有点不确定了,他刚才关紧门没有?
刚要冲进去,房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钟晨夕正站在门后揉眼睛,睡眼朦胧地叫着爸爸。
他穿着睡衣,头发还乱糟糟的,说话跟吐息似的,那么轻易就勾得人心软。
钟权扶住他的肩膀:“宝宝怎么还不睡?”
钟晨夕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爸爸不在……”
钟权转身把门关上,这时候才伸出手把儿子抱进怀里。
钟晨夕环住他的脖子,脸也贴上钟权的脸,直到被抱上床才肯松开。
钟权躺到他身边,伸出一条手臂,儿子就蠕动着蹭上来枕到他臂弯里,只是两只手还紧张地抓着,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住在酒店的时候还会抱着爸爸,现在换了新地方又在犹豫。
钟权只好侧过身,撩一捋儿子的头发在手里抚弄,又摸了摸他的脸:“现在可以抱爸爸。
”
钟晨夕犹犹豫豫,终于还是抱住了他,贴紧了男人的体温才能再找回睡意。
钟权一下下抚着他,耳边都是儿子均匀的呼吸声,软黏地附在了皮肤上,他低下头再去看儿子,又是湿亮的眼睛,又是红软的嘴唇,还带着对新地方的紧张。
钟权在越靠越近,俩人的脸就快贴到了一起。
钟晨夕十指又绞紧了,颤颤地发着抖。
钟权最后还是停下了,改用拇指揉起他的嘴唇:“这里只有爸爸和宝宝,不怕了好不好?”
钟晨夕还是怕:“家里有叔叔在。
”
“叔叔不在,叔叔住楼上,他看不到。
”
“看到了,又要搬家了是不是?”
这是钟晨夕恐惧的来源,他害怕学校,他恐惧生人,生活上的一切都依赖爸爸。
钟权一向由着他,只要能让儿子开心,儿子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也愿意让儿子只依赖着他,直到那份日复一日的依赖变了味。
再不满足于只是每天地搂搂抱抱,钟晨夕会对着自己的爸爸红了脸,呼吸急促起来,就好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在蠢蠢欲动中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