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
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显眼的白发,只会是秦泯。
秦泯今天也是穿着衬衫和长裤,从头扣到脚。
他慢慢走过来,听到叫“叔叔”的声音后才浮起一丝笑意。
钟权急忙迎上他,想着兴许从他这里能打听到什么。
他满脸的焦急之色,秦泯比他先一步开口:“联系不上人吗?”
钟权连声说是,说联系不上房东,又联系不上中介,连钥匙也没有用。
他是住在对面的,那有没有看到房东去哪里了?
秦泯先是徐徐地把他们的行李、把在场的工人都看了一遍,然后才说他也是听到声音了才出来看看。
“他昨天晚上是出去了一趟,我在楼上听到他的车开出去的声音,之后就不清楚了。
”
钟权皱眉,难道昨晚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
他知道今天他们要搬家的,就算临时有急事了,人可以不来,那钥匙又是怎么回事?
钟权气愤:“我也弄不清楚,人不在,钥匙又打不开。
我得去一趟中介公司,还找不到人只能报警解决了。
”
听到他带着怒气说“报警”,钟晨夕也吓得环紧了手臂,把怀里的小熊紧紧压着,慢慢地靠近他,无措地叫着爸爸。
一大堆人都愣在这,有工人,有行李,把这片空地都占满了,却都进退不得。
秦泯忽然提议:“先把东西搬去我家,然后你再慢慢找人。
”
钟权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这……”
“之前的房子肯定退租了,带着一车子行李,一时间你们要去哪里?”
钟权想办法:“我先把东西拉到厂区,再住两天酒店,等找到人再说。
”
“搬家不是小事,再原样折腾一回?”秦泯反问他,“你说的厂区是不是很偏僻,也在郊区?你受得了,孩子受得了吗?”
他也不是挽留,也不是反驳,甚至连语气都很平淡,只是在给着一个建议。
而一提到孩子,就让钟权犹豫不决了。
他转头去看钟晨夕,儿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脸被太阳晒得发红,又是好奇又是担心,却又不敢多问。
钟权是可以先把行李拉去他的制衣厂,然后再带着儿子住酒店。
这样白天他不止要上班,还要解决房东的事,谁来照顾儿子?不能把人带到他的办公区,也不能回他们之前的家,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男生,他根本没有自理能力,他哪里都去不了,他怎么办?
秦泯任他思考了一会,才适时地又说:“因为我就在对面才会这样提议,你只是把行李暂时存在我那里,等你联系到房东再搬就可以。
”
钟权还在犹豫,秦泯再次看向了钟晨夕,似乎是只有对着别人的儿子才能搅动他眼底的波澜:“我只是心疼孩子,大人的事,不要牵扯到他。
”
搬家工人们也在问,这车行李到底是卸还是不卸。
再打过一轮电话,还是没人接,还是在忙碌,现在看来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只能是下定了决心,钟权朝他道谢:“那谢谢你,我们要麻烦你几天了,房租和水电费我都会补给你。
”
秦泯并不拒绝:“要是能更安心,那就随你。
”
就好像在被一双手推着走一样,却还是只能如此地改变了计划,从房东的家搬到对面的邻居家。
工人们总算可以干活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