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身后是沉沉的夜色,
薇薇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像是突然点上了灯,有了春天的光芒与色彩。
大威苍白地笑了下,没再说话。
有些感情适合放在太阳下晾晒,有些则要在泥土里深埋。
她早有了太阳,他还是继续待在阴影中吧。
“哥哥……”薇薇见了贺亭川,鼻头猛地犯酸,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大威中了刀。
”
贺亭川看了眼椅子上的大威,语气平静地和贺明朝说:“先把无关的人放了,我们再谈。
”
贺明朝神色淡淡:“现在还不能放。
”
贺亭川径直走到了苏薇薇面前,他确定她没有受伤后,拿手背温柔地替她擦掉了脸颊上的泪水,再将她揽进了怀抱,轻抚后背。
熟悉的火燎雪松味没入鼻尖,薇薇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一丝安定。
“你想要什么,直说。
”贺亭川转过来问贺明朝。
贺明朝:“很简单,你当面立遗嘱,然后饮枪自杀,你死了,他们俩就都安全。
”
边上的薇薇立刻打断:“贺亭川,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
贺亭川抬眉,面无波澜地回应了贺明朝:“好,我留下,换他们走。
”
“你不用觉得委屈,”贺明朝说着笑了起来,“要不是当年的那场火灾发生了点意外,你早就死了。
”
“那场火是你放的?”贺亭川冷瞥过来,声音里压着愠怒。
贺明朝转了转轮椅,整张脸湮没在枯黄色的光里,表情狰狞,语气可怖。
“对,是我放的,你房间里还放了乙。
醚,遇火就会爆炸,你本该葬生火海,但可惜,你那天晚上临时有事出了门。
”
贺亭川记得……
那天晚上,他外出,以网友的身份去见薇薇。
女孩没有来,他在南城码头等了一整晚。
后来的那几年,他曾无数次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总是怨恨自己不该出门。
可事到如今,他才恍然发现,虽然他的女孩没来见他,却在无形中救了他的命。
月亮很多年前从那缝隙里照了进来,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他的月光,还是和从前一样明亮。
一旁的大威已经奄奄一息了,贺亭川不再耽误,他看向贺明朝说:“东西拿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