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前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去问过当年负责你第一起案子的刑警,你当时犯的事,应当按照抢劫罪判定更加合理,也就是说,至少判三到十年,但是贺亭川选择放了你一马,只让追究了敲诈罪,他没必要在放过你以后再来报复你。
”
“我不信,他有钱有势,你这是在帮他讲话。
”
徐司前停下手中的笔,抬眉看过来:“我可以把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察和律师请来和你对质。
”
“你以为我会信?你们一个个都是串通好的,都在帮他讲话。
”
“啧。
”徐司前烦躁地丢了手里的笔,长腿在桌腿上猛地一蹬,“刺啦”一声将身下的椅子往后滑出去一大截。
整张脸显而易见地阴沉了下来,他撇过头,嘴角扯过一抹不像笑的弧度,似是嘲讽,结实的手臂懒洋洋地坠下来,狭长的凤眼冷睨过来,瞳仁幽暗漆黑。
虽然穿着最正派的警服,整个人依旧邪气得吓人。
“我在给你机会,你却在质疑我的公正?”
徐司前身体往后仰了仰,似在克制情绪,那张金属椅子被他往后掀起又重重落下,发出阵阵轻响。
那声音莫名让这狭窄昏暗的审讯室变得压抑而恐怖。
牛杰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第一次觉得当警察的人这么可怕。
许久,徐司前起来,随手灭掉审讯室里的白炽灯,转而点亮了桌案上的台灯,提起来,直直地照进牛杰眼睛里。
强光刺眼,牛杰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了。
徐司前在那团漆黑里说话:“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是贺亭川派人弄伤你的?”
“那些人说的。
”
“哪些人?”身处黑暗,徐司前的声音也变得格外阴骛。
“那些害我的人。
”牛杰吞了吞嗓子说。
“你觉得贺亭川报复你,需要让他们特意告诉你他叫什么?他有那么蠢?”
牛杰沉默了一会儿:“他可能是……”
徐司前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审问:“你受伤以后,有什么人来找过你吗?”
牛杰心脏突突直跳:“有。
”
徐司前从鼻腔里逸出一声轻嗤:“展开说说。
”
牛杰不敢隐瞒:“他给我垫付了医药费,还告诉了贺亭川家的地址,我去他家摔死了他的猫。
”
“你为什么肯相信那个人?”徐司前问。
“他说他的腿也是被贺亭川害残疾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