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陛下,臣是大宋的臣民,得了父亲师傅教诲,得见圣恩,已然知足。
生之贵乎精粹,不若寿之绵长。
请陛下准许臣去见见他们,一切以百姓安危为重。
”
“准了。
”帝王的呼吸重了几分,手里握着的那支紫毫笔被折断,犀角笔斗迸裂时溅起朱砂,正落在方宁官袍的獬豸纹上,“切莫让朕再失去方家仅剩的忠臣。
”
方宁重重叩首,起身退出资政殿时,沈昱与邵夫子皆撇头未去看她。
她自然知道,那是不舍、不忍、无奈。
但方宁迈向西市鬼樊楼的步子异常坚定。
无论生死,她都要把解药拿回来。
还有司宴,总该做个了断。
因着国库里的金锭还需整理,方宁到达西市时,已近辰时。
雾气正裹着街角残破的幌子游荡,青石板上散落的纸钱被朔风卷起,似千百只灰蝶扑向空荡荡的酒垆。
半截麻绳在檐角晃着秋千,两边的街坊里一个人都没有。
方宁站在空旷处,微微侧耳,还是能听见两人沉稳有力的呼吸声。
“姐姐来得真慢。
想死我了。
数日不见,好似万年。
”李昶率先出现,歪头露出虎牙,笑的玩味。
方宁目眦欲裂,嗤笑道:“你还活着呢。
真让人失望。
”
“必须活着呀,大业未成,你未到手啊。
”一个熟悉却让方宁辗转难眠、思之恨浓的声音传来。
司宴背着手,悠哉悠哉的从门后走出,目光灼灼地盯着方宁,“长话短说吧。
方娘子想救城中百姓,先自废武功,我们再谈。
”
“痴人说梦!”她借力腾空时九枚隐星镖自九个方向射出。
却在半空被司宴甩出的铁链绞成齑粉。
玄铁锁链如毒蛇缠上方宁脚踝,重重将她掼向石壁。
司宴抬脚踩住方宁指骨,俯身时松香混着血腥扑在她耳畔,“你以为我还会中同样的招数?我每天都琢磨着你的武功路数呢,我的大美人儿。
还想不想救人了?不想,我就立刻把解药全部销毁。
”
方宁强撑起身,拉住司宴迎风的衣角,求道:“且慢。
我答应你。
”
说罢,她调动内力,抬手狠狠拍向中穴玄机、下穴涌泉,啥时间喉间腥甜翻涌,嘴角的血抑制不住地往外流,整个人瘫软在地。
司宴愠怒道:“蠢货!值得吗?大宋皇帝可是昏庸的听信奸臣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