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一些化学疗法,形容非常可怕,不敢让温春看到。
“宝贝,你前几天聊天时开玩笑,对爸爸说你是窝囊熊。
”
“但我觉得,我家宝贝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
吕款冬帮温春擦了擦鼻子,从包里珍重地取出这回的来意,是一份乐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重拾乐器。
温春小心接过,是一张名为《明写春诗》的歌。
吕款冬姗姗来迟地摸了她的脑袋。
“我们温春的春,不是土气的名字。
”
“是爸爸和妈妈最喜欢的季节,你是被爱着的小孩。
”
“你妈妈……”他顿了一下,无声轻笑,“当年的事,我其实知道不是她做的,是她那时最信任的下属。
那个人不想看见她陷入挣扎,也不愿她奋斗数年,最后毁在我身上,也许有别的办法,但没有一个比直接毁了我这个人的嗓子更双全。
”
“温执没告诉我真相,也许是怕我知道后无人可怪。
毕竟当时的我,如果不恨点什么,可能没办法活下来。
”
这么多年,他们俩其实都很别扭,只在温春面前才会心照不宣地恩爱。
“你妈妈也很爱你,‘春’这个名字是她起的。
”
“因为她不想让你失去选择的权力,像她当年一样,所以应该逼着你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没法认同,但她确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
温春对温执复述爸爸的话:“……他说,希望我别怪您,因为妈妈也非常不容易。
”
温执攥紧笔,终于抬起眼眸。
温春没有回避她的视线,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怪过妈妈,但是,我希望妈妈可以让我用我的方式,来爱自己。
”
“我最近总在想,要是能回到16岁,我会和那时的温春说些什么。
”
“我现在想到了,”她双手背后,轻轻地抓着指尖,“大概会说,考试偶尔考不好也没有关系,天不会塌下来。
”
“名字在别人看来很土也没关系,总有人会觉得好听,而且我现在知道,这是一个带着爱诞生的名字。
”
“长一点肉也没关系,只要是健康的,我自己看着舒服,没有人有资格来评判我。
吃路边摊也没有关系,吃山珍海味也没有关系,好吃就可以,只要我吃的开心。
”
而且。
她也不会是一个人吃。
一起吃东西……会更好吧。
她想要和那个家伙一样,爱自己,像热爱每种好吃的一样,没有分别地去爱。
“妈妈一路走来很辛苦,舍弃了爸爸的梦想,还有我的一点点尊严。
”温春呢喃,“我是愿意的,爸爸也是,但妈妈真的开心吗?”